西塘村的很多人一辈子最远的地方也就是到过县城,只知道首都在北方,但是具体多远也没个大概,只听说坐火车过去也要坐上两天两夜。
捕鱼回来的人也围了过来看,梁明富想伸手去拿,被陈珍珠一巴掌拍掉手,“没洗手不准去碰,待会弄脏了。”
刚刚也想伸手过来的大伯悻悻地收回了手。
作者有话说:
年底了,珍惜还能摸鱼的快乐日子
没多久,整个西塘村的人都知道梁辞考上大学了,还是考上首都的大学。有人感慨梁辞考上大学不容易,去县城读了两年多的书,又多复读了一年。也有人说起和梁辞有婚约的程铮,觉得梁辞考上首都的大学刚刚好,以后正好留在那边和程铮好好过日子。
既能去读大学,又能去京城和程铮在一处,简直就是两全其美。
外面的人是这么想,但是梁家人想得就更多一些了。
家里有大喜事,潘秀红高兴,直接去杀了一只鸡,准备用来今晚煲汤喝。
梁家的人口算是多的。梁勇和潘秀红总共生了三子一女,如今是一人一处了。大儿子梁永福一家倒是还在西塘村住着,吃饭是和他们老两口在一块儿吃的,但是住的屋子并不挨着,隔了一段距离。二女儿嫁到了公社,偶尔能回来。排行老三的就是梁辞她爸了,和梁辞她妈都为了救人没了。小儿子梁永康一家五口都住在县城里,平时不是过年过节都不会回来。
隔着大山和江水,与住在公社、县城的人联系其实也没那么方便。今天也就先老两口和梁辞以及梁永福一家先自个儿庆祝了。
不过,等到了傍晚准备做饭时,梁明光拎着一盒糕点和一块rou乘船回来了。
梁辞耳朵尖,听到声音就跑了出来,果然看到了亲哥,“哥!我考上了!”
已经是十九岁的大姑娘了,还和小时候一样,见着自己亲哥就喜欢跟着。
梁明光这段时间皮肤晒得黝黑,一笑就露出一口白牙,冲她晃了晃手里拎着的一个小包裹,“村里有人去公社买东西和我说了,我就请了假回来,看,给你买了好东西。”
“是啥好东西?”梁辞期待地小跑过去接过包裹,手指捏了又捏,没猜出来到底是什么东西。
一打开,嚯,居然是雪花膏和一条红色格子裙。
梁明富跑过来看,看到小包裹里只有擦脸的和穿的,忍不住撇了撇嘴,“这些东西都不能吃。”
整天就知道惦记吃的。
梁辞不理他,把东西拿回了自己房间,就把通知书拿出来给亲哥献宝,“看,我的通知书!”
梁明光轻轻地摸了摸通知书,心满意足道:“我就说幺妹肯定能有出息。”
有自家的鸡rou,还有梁明光从公社买回来的猪rou,他们今晚吃了一餐丰盛的。吃完,也终于从高兴中回过神来,要开始说说梁辞上学和婚约的事情了。
从西省到京城,说是绕了半个国家都不为过。
路途遥远,本来应该梁明光送她去上学的,但是最近公社要派他去其他市谈合作,看能不能把西塘村山里的药材给卖出去。这件事情,要是做成了,对西塘村甚至是整个公社就是一个转变的大机遇。而且下周就要出发了,可能会来不及送梁辞去上学。
这些年都是自己去县城读书,而且还有和程铮这么多年的通信往来了解,梁辞很快就做好了决定,“到时候我就自己去,大伯送我到市里坐车就够了。反正在市里坐火车到京城,也不用中途换车。”
梁明光却是早就有所安排,“先不着急,我知道的还有位女知青也是考上了京城的大学,我之前帮过她一点忙也算认识,人家家里就是京城的。她的通知书还在公社没送呢,我明天和送信员跑一趟,到时候问问她能不能带你一块儿过去。”
家里人都松了一口气,要是能这样的话就是最好不过的了,好歹还有个认识的人一起作伴。
“不过,人家收到通知书可能会想着早点回家去,你就早点收拾好行李。不要带太重的行李,你一个人不好拿。能寄的就邮寄了,实在寄不了的就到了学校再买。”
哥哥什么都考虑到了,她也没什么需要担心的。就是高兴过后,就有了即将要出远门的不舍。
陈珍珠也点头,“带点必需品和衣服就好了,东西多了在车上都看不过来,听人家说坐火车都能遇到偷东西的。”
梁勇沉思半刻,道:“那就早点把大学酒给办了,也不等了,就定后天。老大,你吃完饭了就去找村里的村长和书记说去,借村里的晒谷场办酒。”
“诶好。”梁永福应了下来,又说了要找谁来掌勺,确定了置办什么菜式,才算是把办大学酒这件事给过了。
大堂哥家的小侄子窝在大堂嫂怀里,时不时地瞄过来一眼,等梁辞看过去,又害羞似的缩了回去。
小孩子认生,梁辞有时候暑假都住在公社姑姑家里,不常回来,所以五岁多的小侄子对她也不怎么熟悉。
大堂嫂察觉到了,捏捏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