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知道,最近这段时间,自己工作不正常,十有八九,是上回食堂得罪了人。
可具体是谁下的黑手,他也不清楚。
如今,他基本能够确定,是江寒生下的黑手。
主要关系到辛矿长,这事儿安大可也不敢轻举妄动。
到现在,安大可咋也想不通,辛矿长咋就认江寒生。
当初江开源还活着的时候,他这副矿长的亲家,确实没少捞好处。
可打从江开源死了,他用江开源的关系左右逢源,可压根没人搭理自己。
人走茶凉,被那些人演绎的淋漓尽致。
所以他这才同意安雅和江寒生解除婚约。
而且他现在也算是江寒生那小子的岳父吧?
他就算再不喜欢安宁那丫头,那丫头不也得喊自己一声爹,每个月自己还要贡献二十二块钱生活?
犯得着下这种黑手吗?
安大可越想越气!
“你们知道那臭丫头和江寒生住哪儿吗?”安大可问。
“这我哪儿知道啊!他这刚来矿区,单位总不能给他分房吧?咱们可是双职工,你又干了那么些年,矿区才给咱们分房的!”苏红道。
其实苏红当初和安大可在一起,主要看中的还是他这正式职工的地位。
那会儿,矿区还没像现在这样红火,家属楼都没建起。
到处都是搭着窝棚住的下矿工人。
苏红看中了安大可的潜力,跟着他之后,慢慢做了转正,户口也从一开始的农村户口,变成了现在的城里户口。
苏红可以骄傲的说,她走到现在,每一步都没有错。
安大可听了苏红的话,觉得在理。
但转念一想,他又觉得不对。
“这会儿也才九点多,要是他们不住矿区,难不成还特意过来吃个早饭?”安大可道。
“肯定是这样啊,那丫头一看就是个爱占便宜的,自家做饭,还要开火,去食堂还省了煤球钱!指不定,就把那些煤球省下来换了东西了!”
别问苏红为什么这么笃定。
问就是她家也是这样。
基本不开火。
煤球就拿去换工业券,换副食品票证之类的。
工业券能买衣裳,副食品票证能换吃的。
总之,苏红是绝不会做饭的。
苏红正说着话,一家三口人肚子都咕噜噜的叫了起来。
安大可昨天三点才回来,太困了,就没去食堂吃饭,这会儿,肚子早就饿的打鼓了。
他看向苏红,“阿红,咱们这都没吃早饭的,要不你做个饭?”
苏红:“我不做!要做你做,又要生火,又要洗菜切菜,炒菜还有油污,好好一张脸,给熏成了黄脸婆!再说了,你忘了,这个月的煤球票咱们月初就给了人家老李,换了人家两张工业券?想做饭,也得有煤球啊!”
苏红说这番话的时候,还满脸得意。
整栋楼,哪个女的不做饭?
也只有她本事大,结婚这么些年了,孩子不用生,饭不用做,只要吃现成的就行!
安大可一个大男人,也不可能做饭。
就算想做,没有煤球,难不成用手做?
打听江寒生
“算了,你们都收拾一下,待会儿我们去县城国营饭店吃饭!”安大可道。
一听说去国营饭店,苏红和安雅两个都来了劲儿。
“爸,我要吃红烧rou!”安雅娇滴滴的开口道。
苏红也是轻声细语,“老安,我要吃鱼,鱼对皮肤好!”
听着这温柔的嗓音,安大可一下子都觉得没有那么饿了。
“好好好,你们想吃什么,都点!不过现在还早,你们在家里收拾,我去打听一下,江寒生那小子到底住哪儿。”安大可道。
此话一出,立刻引来了安雅的不满。
“爸,你干嘛打听他们呀,难不成,你还真认为他们住矿区?这绝对不可能的!就算江寒生是城里户口,但安宁也是乡下户口啊!那个辛矿长和骆书记,再偏袒他们,难不成连房子问题都帮他们解决,我可不信!”
安雅抱怨的话,没让安大可安心,反而让他愈发担心了。
他亲自去了后勤处老魏的家里。
老魏在后勤处虽然说不上话,但是做登记这事儿,是他。
而且他儿子看上了安雅,一直想和安大可结亲。
当然,安大可是看不上的。
老魏那儿子,混不吝的玩意儿,矿上小学都没毕业,如今在矿区做学徒工,带他的师父压根瞧不上他。
有一次喝醉了,告诉大家伙儿,他是绝对不会同意老魏儿子转正的。
那就只能等老魏退休了,子承父业。
但到那时候,黄花菜都凉了。
安大可上门,老魏一家子,他媳妇儿正在家里忙着洗洗刷刷。
老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