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叔,谢谢爹,我这就回去,不给你们惹麻烦了!”安宁朝老郑鞠躬。
再遇沈招娣
所谓见好就收。
安宁拿着钱,赶着牛车,离开了。
安大可自以为没事儿了,挺直腰杆。
没曾想,这会儿,众人才开始真正议论了起来。
“我就说,这不是个好东西吧!明明一毛钱没给过,非说什么月月给!月月都给了,这会儿舍得给三百多?”
“就是从前没给过,这次为了堵住女儿的嘴,全给补上了!”
“这可比那些抛妻弃子的男人,还恶心!净在我们面前装了,把我们当傻子呢!”
这些话,都是当着安大可的面说的。
安大可差点昏倒。
钱不给,他们说。
钱给了,他们还要说。
咋这么大脸,这么多事儿?
安大可想和这些人理论,但是谁会理他。
今天之后,他忘恩负义的铁帽子是戴上了。
这么多人,这么多张嘴,一个传一个,很快,全矿区的人,都会知道。
往后矿区有什么评优,评先,只要有安大可的名字,自然会有人拿这些事儿,做文章!
至于往后的钱,只要他安大可敢不给,安宁每个月拿上一点烂菜瓜果来亲切问候他就是了!
真闹到厂长和厂委书记那儿,她也不怕。
她也是上头有人的,辛叔和骆叔就算不给她面子,难不成,连江寒生的面子也不给?
安宁赶着牛车,到了江寒生身边停了下来。
她像个小财迷一样,不忘记冲江寒生邀功:“钱,全要回来了。你没看到我那爹吃瘪的样子,他到现在,还没明白,我怎么不按套路走了!哈哈哈,我可太厉害了。”
江寒生失笑,伸手帮她拨了拨额前的碎发。
小丫头牺牲挺大。
为了坑亲爹,脸上涂的乱七八糟的。
不过她开心,江寒生怎么都乐意。
不过,他还是有些担心,“没有遇上麻烦吧?他有没有欺负你们?”
其实有些事情,对江寒生来说,不是难事。
真就是一句话的事情。
只是,他不屑于和安大可那种人有任何的接触。
这时候,装死的安老太,将额头上的破毛巾一扯,“没有,没有,我这老婆子在,他哪儿敢啊!不过还是宁宁聪明,他爹不是个东西,差点钱就要不回来了。”
安老太庆幸自己没上去就要上吊。
真要那样,指不定事情还怎么收场呢!
江寒生看向安宁,“nainai也在夸你办事好。”
安宁得意的抬头,“那是!回去我再告诉你,今天发生的事情。”
“好!不过现在中午了,我们先去吃饭?”
安宁:“好啊,去国营饭店,去吃rou!我再找个地方,换身衣服。”
身上的衣服太大,虽然用绳子系着,但还是不方便。
江寒生送安宁到了最近的公共厕所。
借着里头的水,安宁洗了把脸。
换了件连衣裙,不过衣服也大了。
安老太又将自己的头发梳的一丝不苟了。
祖孙两个穿戴整齐,彼此互看,都顺眼了。
他们去国营饭店,安宁将自己的粮票拿了出来。
rou票这东西,她没有,江寒生也没有。
虽然没办法请老太太吃红烧rou,吃排骨,但几个素菜,还是没问题的。
安宁吸取上回买窝头的经验,这回说什么,也不碰这些东西了。
点了三碗面条。
三个菜,一个蛋花汤。
素是素了点儿,可毕竟是外面嘛,条件有限!
老太太还是第一次来国营饭店,看什么,都觉得新鲜。
江寒生等菜,她就和老太太说闲话。
以往,来城里,都是匆匆来,匆匆去。
哪里像现在一样,还能有个坐的地方。
“思来想去,nai还是觉得,我们家宁宁,嫁了个好男人。”安老太冲安宁道。
安宁听这话,忍不住逗老太太。
“那我不好吗?”
“好,我们家宁宁当然好了!”老太太星星眼,“我咋看都喜欢。”
安宁顿时笑的咧开了嘴。
老太太就会哄人。
安宁的目光,下意识的看了看国营饭店四周。
也就是这个时候,从门口走进来两个人。
一男一女。
女的,穿着一件好几个补丁的棉布裙子,扎着两个麻花辫。
样子嘛,安宁熟悉,是只见过一面的沈招娣。
至于那男的,更准确的说,是个小男孩儿。
长得膘肥体胖的,眼睛还有些斗鸡眼。
应该就是沈招娣曾经提到过的弟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