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通侯给大家敲响了警钟,连带着被他牵扯出来仙乐县,关注度也高了不少。
“北通侯都没有拿出证据,王上到底信了还是没信?”
“王上都说了她会信,仙乐县肯定完蛋。”
“愚蠢啊愚蠢,郑青云他们这群正在实习的科举生,就在旁边虎视眈眈的看着,仙乐县的官员行事居然还敢那么肆无忌惮。”
“有没有可能,他们是真的没犯错,是北通侯诬陷的呢?”
“咦~有这个可能,不过王上不是派郑青云去查了吗?咱们只需要看结果就行,王上可不会让我们失望。”
姜蓁的能力毋庸置疑,深得姜国百姓的信任。
大家都知道仙乐县犯了错,郑青云已经去查了,但在众人不知道的情况下,姜蓁一查就查50个县。
某些县令还在吃仙乐县的瓜,全然不知道自己也是被秘密调查的对象。
但被蒙在鼓里未尝不是一种幸福,仙乐县的县令此时就清醒的痛苦着,要亲自领着郑青云去农庄,亲自带她查看农庄的账本。
郑青云每翻一页账本,每说一句话,仙乐县的县令就心跳加速一下。
把账本翻阅完毕,郑青云就说道:“这账本应该没问题。”
听到郑青云这么说,仙乐县的县令心里悄悄松了一口气,脸上终于露出了一个笑容。
但很快,他的笑容就直接僵在了脸上。
“这账本应该是个假账本吧?”郑青云理所当然的说道:“我要是想玩花样,我就会留两个账本,把假账做得天衣无缝。”
听到这话,仙乐县县令卡顿了两秒,然后干巴巴说道:“没想到你居然是这样的人……”
好多人啊
郑青云当着仙乐县县令的面,直说道:“想捞钱嘛,不外乎就那点法子,以次充好,以旧换新,无中生有……”
听着郑青云分享经验,仙乐县县令笑不出来,“没…没听说过。”
“这些内容官报上都有,您居然不知道?”郑青云语重心长的说道:“王上和秋月大人创办的《官报》《学报》,里面的内容都值得细品,大学里甚至有一门课,专门教我们怎么分析报纸上信息,这么重要的一个东西,你怎么能不看呢?”
郑青云的潜台词过于明显:我什么没看过啊,就你玩的那些小把戏,能入谁的眼?就算你想贪钱,你能不能玩点高端的。
被那双嫌弃的目光注视着,仙乐县县令浑身不自在,尴尬的说道:“你跟我说这些,不会真以为我私卖棉花种子吧?真是冤枉死我了,北通侯失了封地,不甘心,想拉人下水而已。他当初想在仙乐县的农庄买棉花种子,我拒绝了他,他怀恨在心,想报复我……”
两个地方挨得近,难免有一些纠葛和利益冲突。
在仙乐县县令的口中,他就成了那个大公无私,为百姓着想的好官员。
但瞎说到最后,他也不得不回归现实,自我反省道:“今年农庄第一次种棉花,摘心打顶的时间迟了一点,产量不高,确实没有太多种子可以买卖……”
哪怕没有把种子私自卖给他国家的商贾,就仙乐县今年的各项数据,年终考评也是不合格的。
“我知道你打的是什么主意。你想着,今年年底考核不过关,去都邑述职的时候,情况严重的话,直接跟王上辞官,是不是?”
在仙乐县县令惊异的眼神中,郑青云挑了挑眉,“你很奇怪我知道这件事情。哦~那你肯定不知道,我昨晚上已经去找过农官了。”
仙乐县并不是一块铁板,只要能找到每个人的弱点,挑开了一个线头,仙乐县的事情就会查得清清楚楚。
郑青云一来,就直接把突破口放在了农官身上。农官去都邑的农庄学习过,见识过蓝河卫的威力和姜蓁的非人一般的强大,蓝河卫出面稍稍一吓,农官立刻就跪了。
不像仙乐县县令,无知者无畏,什么主意都敢打。
见县令此时头上已经出了一层薄汗,郑青云接着说道:“你以为你在这小地方能只手遮天,但殊不知,王上一巴掌就能拍死你。”
“我哪敢啊……”
在仙乐县县令解释的时候,郑青云从怀里掏出一个小本子和一只小炭笔,开始在本子上刷刷刷的写了起来。
“你所有的言行,我都会记录在册,作为证据,交给王上,所以你解释的时候,最好注意一点,多为你的家人想一想。”
像是想到了什么,郑青云接着提醒道:“如果你熟读姜国律法的话,你就会知道,北通侯控诉你的那点罪行,还不至于诛族,只是会把家人迁去边郡,所以你不用想着送你的幺子离开,没必要。”
连自己想送家人离开的事情郑青云都知道,仙乐县县令的心理防线直接被击溃。
不知道农官把自己卖到了什么程度,仙乐县县令深吸一口气,主动交代,“我说,我都说……”
见他愿意低头,不论是郑青云还是同行的蓝河卫,都一脸冷静,并不显得兴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