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王妃知道她打什么主意,嘴里应下,心里却不以为然。
褚映玉其实不太想走,比起不熟悉的傅云姝,她更愿意在这里守着苏媃,然而昌乐公主的面子不能不给,隻好应下。
她朝床上的苏媃说道:“你好生歇着,我等会儿过来看你。”
苏媃仍是笑着点头。
连静萱和姚桃到底是未出阁的姑娘,昌乐公主也不好叫上她们,让她们到隔壁厢房去歇息。
两人自然也明白,傅云姝的事不是她们能掺和的,点头应下。
出门看到廊外站着的陆玄愔,昌乐公主眼睛一亮,“七皇弟,你也和我们一起去见福宜姑母罢。”
人多,便能分担福宜长公主的怒气,不必自己一个人受着。
陆玄愔看了眼她们身后的褚映玉,淡淡地应下。
他自然地走到褚映玉身边。
宁王妃识趣地朝前走了几l步,跟在安王妃身后,与他们夫妻俩隔开一段距离,心里不禁有些羡慕。果然是刚成亲的小夫妻俩,这般黏糊劲儿,也只有新婚时有,等过了一年半载的,雍王府迎进新人,便难再看到了。
想到这里,她又有些心酸。
当年她和宁王成亲时,宁王也曾稀罕过她一段时间,两人蜜里调油,去哪都要黏在一块儿,一日不见如隔三秋,比雍王和雍王妃更有过之无不及。
可等府里进了新人,宁王便原形毕露,时常和侧妃小妾风流快活,真是让她每每想起,就恨不得割了那玩意儿,省得他弄出一个又一个孩子,最后还不是要她这正妃来养。
陆玄愔和褚映玉走在最后。
仗着袖子宽大,旁人看不到,他明目张胆地握住她有些冰冷的手,轻声说:“映玉,别怕。”
褚映玉红着眼睛看他,“我没怕,我只是担心苏媃。”
“会好的。”他这么说。
昌乐公主将傅云姝安置在公主府的一处Jing美的院落。
几人过来时,发现驸马赵奕、安王、宁王、八皇子、九皇子等人都在,站在门外,屋子里传来傅云姝撕心裂肺的哭声。
见到昌乐公主过来,驸马顿时松口气。
安王苦着脸说:“皇姐,姑母在里面呢,这次她气得可不轻。”
昌乐公主也跟着苦了脸,他们这位姑母,素来是天家第一尊贵人儿,而且若说逞公主威风,没一个人能逞得过她,他们这些做小辈的,都只能俯首贴耳。
若哪个不敬她,只需要她进宫找太后、圣人告个状,一个不敬长辈的罪名落下来,实在教人头疼。
昌乐公主迟疑地说:“那个,你们不进去劝一劝福宜姑母?”
众人面面相觑,暗忖谁敢啊,现在进去不是要被姑母骂死吗?
看傅云姝哭成这般,当母亲的正心疼着,一腔怒火只会朝着他们这些人迁怒而来。
没办法,最后还是昌乐公主这作东道主的,硬着头皮进去请罪。
不过她也不是自己进去,硬是让众人都跟着进去。反正福宜长公主要骂的话,大家一起受骂。
她是大公主,是长姐,众人能怎么办?只能跟着她进去了。
厢房的门开着,众人进去,见到福宜长公主坐在床边,傅云姝趴在她怀里哭。
傅云姝的号啕大哭变成呜呜咽咽的哭,一边哭一边说:“娘,有人要害死女儿!女儿被人推下观星楼,差点就死了……”
进来的昌乐公主等人悚然一惊,心臟不受控制地狂跳个不停。
那一瞬间,安王、宁王等人都忍不住隐晦地看着屋子里的冤种兄弟姐妹几l个,猜测到底是哪个动手,是不是想栽赃陷害自己,将福宜长公主的恨引到自己身上。
如果傅云姝真的死在这里,不说昌乐公主,就是今日来公主府的人,也要承受福宜长公主的滔天怒气。
昌乐公主又惊又怒,直觉有人要陷害自己。
刚才她来看傅云姝时,傅云姝可没说这些,显然是不信任自己,直到福宜长公主来了,她才吐露自己坠楼的真相。
傅云姝虽然骄纵了些,却也不是个蠢笨的,这次她差点被人害死,不知谁是忠谁是jian时,肯定不会轻易吐露。
果然,就见福宜长公主俏脸发寒,一双凤目凌厉地扫向进来的这群人。
福宜长公主的容貌和傅云姝极像,是个极为美艳的女子,美得耀目,多年的养尊处优,令她有一种凌厉的威势,当她怒极之时,那厉凌的气势令人不敢直视。
她一隻手轻轻拍抚着女儿的背,一边冷声道:“昌乐,这事是发生在你的府里,你怎么看?”
昌乐公主顶住压力,赶紧道:“姑母放心,侄女一定会让人查个水落石出,还云姝表妹一个公道!”
傅云姝抽抽噎噎地说:“推我的就是公主府的一个丫鬟,她嘴角边有一颗痣。”
昌乐公主的腿都软了,焦急地说:“云姝,表姐怎么可能会害你?害你对我有什么好处?”
福宜长公主没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