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云里摁下门铃。
“叮咚——”
连续摁了两三下,才从里面传来了脚步声,“哒哒哒——”的过来开门。
映入眼帘的是一个中年女人,三十几岁的样子,身上穿着居家服,不算特别漂亮,但显得很亲切,和园长给的资料里的照片差不多。
“你们是?”
看到三个男人,中年女人愣怔了一下。
“您是程小安女士吗?我们是公检机关的,这是我的证件。”
问云里亮出了证件,桑绪鸣和霍飞也同样亮出了证件。
“是,你们是警察?”
程小安多看了一眼证件,皱了下眉头,“请问你们有什么事吗?”
“方便我们进去吗?有一些案子方面的事情需要问您。”
桑绪鸣往前走了几步,他浑身带着正气,有点儿老干部的气质,一般会让人安心。
“好的,请进。”
程小安恍然回神,连忙邀请三位进去,“家里没拖地,不用换鞋了。”
刚进去就是客厅,户型不大,看起来有一百平左右,两室一厅,客厅的旁边就是阳台,光线很好。
在地上还能看到小孩子的玩具,家里似乎就只有她一个人。
坐下后,程小安面色忐忑,拘谨地握着手腕,低声道:“三位警察先生,不知道你们是来问什么的。您要是有什么问题,就直接问吧。”
“好。”
问云里先从公文包里拿出一张纸递了过去,“程老师,不知道你对这个孩子还有印象吗?”
他拿的就是幼儿园的学籍资料的那张纸,上面有陈笑颜的家庭信息和照片。
程小安接了过来,看瞅见纸上的人时,瞳孔骤然一缩,像是被吓到了一样,看了许久才缓过神,“有,有印象,是我很多年前带过的学生,一长得很漂亮的小姑娘。”
在她说话的时候,问云里三人一直在观察她,都发现了她的不自然,好像她知道什么。
“那她死了,你知道吗?”
桑绪鸣抛出一个问题,这个问题比上个问题犀利许多。
“知、知道。”
程小安抬眸看了三人一眼,像是在控制脸颊的表情,低声回应。
“你是什么时候搬过来的?”
霍飞又抛出一个问题。
每个问题之间看似都没什么太大的关联性,但是实际上却又息息相关。
“得有十年了。”
程小安思索了几秒,给了个模糊的答案,“我是十年前嫁过来的,之后就住在这边了,这是我和我老公的婚房。”
“那你知道陈笑颜一家,和你住在同一栋楼里吗?”
问云里又问。
“知道,出事以后,陈家不是还被贴了封条吗?都是一个小区的,还是一栋楼的,怎么会不知道。”
程小安解释。
“既然你对他们有印象,又是陈笑颜幼儿园的老师,想来应该知道些什么。在陈笑颜入幼儿园以后,在你看来,她和她父母关系如何?在她小时候,陈明亚夫妻会对她进行家庭暴力行为吗?”
桑绪鸣没先把陈笑颜不是陈明亚夫妻亲生的这事说出来,反而用另一种方式套话,想知道她是不是知道什么。
“我们只是问话,但是我希望你知道什么就如实地说,陈笑颜才12岁就被他们给打死了,你作为她的老师,应该比我们对她的感情要更深一点。”
程小安沉默了许久,倏然从沙发上站起身,“我有点口渴,先喝点水。”
她的手甚至都有些颤抖,走过去捧着杯子一饮而尽。
喝完走回来坐下,她像是被刚刚的话刺激到了,过了许久才开口,可一开口就是让人一头雾水。
“我,其实不是她的老师。”
“什么?”
问云里愣怔住了,什么叫不是她的老师。
这个她,指的是陈笑颜吗?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桑绪鸣眉宇一凝,视线直勾勾地看向程小安。
“你不是陈笑颜幼儿园时的老师吗?为什么说不是?”
怎么了?一大早笑成这样
从档案资料上来看,程小安带了陈笑颜好几年,再怎么样也不可能说不是老师。
程小安嘴唇嗫嚅着,“那个档案是假的,陈笑颜并未入学育才幼儿园,只是张远眉知道我是育才幼儿园的老师,加上又在同一栋楼,她就找上了我,让我帮陈笑颜上个档案,她给了我一笔钱。”
“当时,我丈夫生病了,急需钱,那笔钱不多,比起育才幼儿园的学费要低。幼儿园又不是小学,伪造个档案很简单,就算是入了小学,学校也不会查什么,我就收下了那笔钱,给陈笑颜录了个档案,等到她该毕业的时候,又伪造了一份毕业证。”
在那个年代,幼儿园的毕业证档案之类的,只要想伪造根本就不难。
而且,私立幼儿园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