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完这一切,他又去浴室,准备把买的浴巾和毛巾都挂上,结果刚进门就看到在顶部的喷头上,挂着一个衣架。
衣架上,是一条已经干了的内裤。
那内裤,赫然是他昨天才给学遂的。
他愣怔了一秒,下一秒就意识到了什么,嘴角噙着笑,“……原来如此。”
早上,慌里慌张的,原来是忙着洗内裤去了?
他眯了眯眼,把内裤从顶部喷头上拿下来,叠好放回了衣柜里。
至于毛巾浴巾,都按照位置给放好,他没着急洗,等回头让学遂自己洗,不然万一以为是他用过的。
他可发现了,学遂一丁点儿都不单纯。
这内裤,他就是故意拿走的。
他还挺喜欢看学遂被拆穿后的腼腆和窘迫,那才是伪装不出来的东西。
他,就喜欢真实。
把该做的做完,问云里随便做了点吃的,又洗了个桃子吃,还没等吃完,手机就响了。
是霍飞打来的电话。
“怎么了?”
问云里眉头紧锁,眯眼开口。
“问检,我觉得这份卷宗,有两个地方有些不太合理,想看看问检你的意见。”
霍飞还坐在位置上,眉头紧锁地看着手上的卷宗。
他知道问检是没看完就扔给他了,毕竟问检确实忙,作为问检的搭档,就是帮问检减轻工作压力,并且培养自己的能力的。
“是杀子案的那份卷宗吗?”
问云里一愣,霍飞手上就只有两份卷宗,一份是杀子案的,一份是815冯家灭门案的。
冯家灭门案,找到线索的可能性太低。
没有,问检你该不会怀疑……
尤其是他刚把杀子案的卷宗给霍飞让他看,估计是这个杀子案。
“对,问检,我觉得卷宗上面除了两个最明显的以外,还有其他问题。”
霍飞一看卷宗就看的忘了点,等发现有问题的时候,都这个点了,也就没着急走,先给问检打了个电话要个参考。
“你说。”
问云里坐在沙发上,听霍飞说所谓的“问题”。
如果确定有问题,他会立刻回检察院和霍飞一起找卷宗里的其他问题。
“好。”
霍飞深吸了一口气,把手机放成免提搁在一边,一边翻着卷宗一边开口,“在口供上,死者的母亲一直说自己很疼爱女儿,却不知道女儿具体的生日日期,并且长期对女儿实施暴力行为,甚至死者的父亲也是一样,这一点本身就不符合常理。”
“我家庭很幸福,父母很恩爱,也可能是我无法理解。主要是这对夫妻也很恩爱,从两人的口供上来看,基本上是一致的,他们的统一口径都是死者不听话。可从学校老师和同学的口中可以得知,死者是个内向乖巧的女孩。”
问云里听着他的话,意识到了什么,眯眼道:“你的意思是,犯罪嫌疑人的口供有假,死者是被故意打死的?或者说死者并没有顶撞他们,所以这就是个借口?”
他听霍飞的意思,就是这样。
可这个世界上,有各种各样的父母,不疼爱子女的父母也不是没有。
“已经没有其他人证了,谁知道他们说的是真是假呢?另外根据报案时间来看,死者是死亡了有一个小时后,他们才报的案,上面的口供说他们是不知道孩子死了,等到发现的时候已经彻底死了,没办法就只能投案自首。”
霍飞的语气很冷,低声道,“关键是,孩子是在客厅被打的,之后就一直没爬起来,从拍摄的照片上来看,户型是客厅往外走才有卫生间,去卫生间就必须经过客厅,一个小时的时间,死者的父母打完孩子就进了卧室,再没出来过?”
“还有,死者的父母,在口供上说,打完孩子他们就后悔了,喝了好多水。既然后悔了,那为什么不去客厅看看?等死了一个小时,才想起来还有个女儿?才着急上厕所?”
用基础的逻辑来看,他们可能说的没有问题,包括痕检科也没发现问题,但他就是觉得不对劲。
“你觉得,他们不爱自己的女儿,就是故意打死的,然后以过失杀人的罪名上法庭判刑?”
问云里听懂了霍飞的言外之意,光从口供上确实很难看出些问题。
能让霍飞这么激动,想来有可能霍飞的猜想并没有错,是不是故意的不好说。
但这些刻意阐述的“事实”,确实有种故意向过失杀人上引导。
“两名犯罪嫌疑人的资料拍张照片发我看一下。”
问云里并没有看完那本卷宗,对一些东西不是很清楚,他觉得霍飞的表述并不清晰。
他需要看一些东西,才能够确定。
“还有,你觉得有问题的口供,拍照发给我。”
霍飞应了一声,“好,那问检我就先挂了。”
他挂断了电话,很快口供记录和资料都发了过来。
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