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顿住脚步,缓慢弯下腰,面前是自己呼吸时洒出的白雾,露在外面的手指冻得有些红。
枪头对准车底,黎骄阳的视线与枪持平,车底的黑影一动不动地盯着他。
黎骄阳盯着它,陷入沉思,过了许久,黑影动了动,神情有一些懒散的蔑视。
“Cao!”
黎骄阳翻了个白眼,站起身,踹了踹车轮的位置:“滚出来!”
澹台曌打开窗户,冷风灌进来,他忍不住缩了缩脖子:“什么玩意儿?”
黎骄阳满脸无语:“如果我没有认错,车底下那大爷,是病美人的藤娇。”
黑猫从车底慢悠悠地钻了出来,很迅速的从黎骄阳打开的车门钻了进去,落到落座,瞥了一眼苍明烛,然后轻悠悠地踩在他的腿上,蜷曲下来,开始缓慢舔毛。
黎骄阳:“?”
苍明烛显然一愣,随后伸出手轻轻碰了碰黑猫的毛发,浑身冰冷,黑猫感觉到人的触碰,抬头懒懒地看了一眼,然后又继续低下头舔毛。
黎骄阳收起枪,上车关门,从后视镜瞥了一眼黑猫,嘴里嗤了一声。
澹台曌关上窗户,车里的温度逐渐热了起来,他道:“老大,你倒是可以回去给滕析言一个惊喜。”
娇娇不排斥苍明烛的触碰,甚至在他怀里缩成一个黑色的rou球,苍明烛垂眸,眼底藏着些许笑意。
“嗯。”
研究院内,傅舟将试验做好之后活动了一下肩颈,转头看见陈兰抱着孩子安静地睡在试验台上,陈兰的神情很紧绷,小男孩缩在怀里睡得却很安心。
柏里斯推开门走进来,手里拿着一个微型工具箱,瞥了一眼实验台上的人。
“这就是你给我找的实验体?”柏里斯有些嫌弃的收回目光,将工具箱摆放在实验台上,打开之后,里面装着细长的针管的各种药剂。
傅舟瞥了一眼陈兰,开口道:“她没有被感染,除了总部的人,和底下三层关着的,这位女士身体算正常,应该身体没问题。”
柏里斯戴上口罩,露出一双冷漠上撇的眼睛,细长的手指从工具箱之中拿出一根ru白色的药剂,装到针管里面。
傅舟双手放在两侧白色大褂的口袋中,目光垂落下来注视着柏里斯手上的药剂,声音透露着一丝警告。
“这是最后一次,之前的事情帮你兜了底,不要觉得他们查不出来那件事是你做的。”
柏里斯转过头,额前微卷的碎发动了动,掩藏在下面的一双眼睛勾出一丝莫名的笑意:“我的学生倒是长大了,知道警告老师了?”
傅舟不为所动,“你要知道现在是什么时候,之前解剖的两隻幼虎,是让你知道,你製造出的灾难不是没办法解决,如果一心想要研究出那个东西,那或许我不会再帮你了。”
柏里斯耸肩:“没关系啊,反正你已经帮了我了,这场灾难没有你的份吗?我亲爱的学生,你也是罪恶的帮凶。”
傅舟挪开视线,“是啊,但是那年的事情,我可没做,苍明烛的母亲的死可是因为你啊,你就不怕他杀了你?”
“我怕吗?”柏里斯微微一笑,目光反问,“你也知道,我死了,这场灾难也不会结束,甚至会延续。”
柏里斯一步一步逼近,俯身下来,声音极小:“所以,你会继续帮我的,不是吗?我亲爱的帮凶。”
傅舟退后一步,“随便你,这个女人我已经带来了,那个孩子被感染了,可以不用管他。”
柏里斯收回目光,口罩下的嘴唇微弯:“ok,这个实验室交给我了,你走吧。”
傅舟抿唇,瞥了他一眼,拿上一些实验报告之后,走出了实验室,去往滕析言的实验室。
滕析言见到傅舟之前,陈小船联系了他。
说傅舟去隔离人员中带走了一个小孩和一个没有感染的小孩母亲。
滕析言见到傅舟,眸子微凉:“傅舟,你把人带走做什么?”
林望希听到陈小船说的事情之后,身体就忽然紧绷起来,见到傅舟之后,被压在心底的那丝恐惧骤然蔓延。
傅舟不以为然的放下资料,随口回答:“我的老师需要试验抗体药剂的试验,受感染的人暂时不能用抗体,刚好遇到一个自愿的,那就用咯!”
滕析言眉眼压了压,“只是试验药剂?”
傅舟抬眼看他,反问:“不然呢,让那女人像林小姐一样,注射完药剂改造后,丢入狼群?”
林望希抓紧滕析言的袖子,指尖泛白。
滕析言有些微凉的手握住林望希,示意她不要害怕。
“对了,之前你说放了何年年,她跟着大部队撤离了吗?”
傅舟手一顿,回答:“不知道。”
她死了
实验室空气温度并不低,白光将滕析言的脸部衬的带着一丝病态的白皙,他透过仪器注视着另一侧的傅舟,那副若无其事的样子,带有怀疑。
“她死了?”
傅舟终于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