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奈指尖的化妆棉掉了下来,感觉右眼皮在跳:“……”
在剧组里,但凡是有任何风吹草动,都会被传开。
这些玫瑰花少说也有999朵,还是空运来的,摆在化妆间里占位置,很吸引人的视线。
迟珠上网偷偷的查了下谢临是谁,结果一无所获,没有留下任何背景介绍。
不过尤意却知道,她听说姜奈被送玫瑰花,还是叫谢临的人时,整个人都怔怔在原地。
那晚在会所遇见的男人,发生的事。
她至今都记在心里,记一辈子的。
结果谢临这个名字再次出现时,却是和姜奈纠缠在一起。
尤意清秀的脸看上去越发苍白,想去问,本能的又在惧怕着姜奈这个女人。
而让她感到暗暗欣慰的事,姜奈将这些玫瑰花都送给了爱炫富拜金的迟珠,连一朵都没有留下。
傍晚结束完拍摄工作,剧组的工作人员都在收拾乱糟糟的场地。
姜奈换了衣服先行离开,身边就跟着一个保镖和助理,她刚到酒店,又收到一份豪华的烛光晚餐,是餐厅老板亲自送来,也称是一位谢临先生预订的。
又是花又是烛光晚餐,姜奈面无表情看着,完全猜不透谢临在搞什么鬼。
她没去找谢阑深告状,毕竟身边那个叫匡方方的保镖不是瞎子。
不到一两分钟,眼角余光就扫到他掏出手机和烟盒,去门外打电话了。
(以为分手了。)
一月份的时候, 姜奈除了在剧组扎根拍电影外,还有好几个工作安排。
到了年底各种红毯走秀,颁奖典礼邀请都是推不掉的, 她从里挑了些出来营业, 又参加了某个代言品牌的发布会。
这些行程都是当天搞定,晚上再累也会回剧组, 为第二天拍戏做准备。
以至于她忙的应接不暇, 也远在泗城的谢阑深似乎比她更忙。
两人别说见上一面了, 连电话都很少打。
偶尔秦舒苒还会跟俞睿微信聊几句, 从他那边得知谢阑深的一些工作行程。
转头, 就拿给她看:“谢总这行程每小时都有事啊, 你和他在一起,私下是怎么联络感情?”
姜奈会停下来, 认真地想:“也没刻意联络感情,他忙完自然会来找我。”
秦舒苒头一次见谈恋爱这么克制隐忍的, 难道不应该是恨不得黏在对方身上。
未了,还跟她开玩笑道:“别时间久了, 你都忘记自己是有男人的。”
“我不会忘了他。”
姜奈语气温柔而坚定, 如今短暂的分别与那些年比起来不算长。
一生还有个五六十年的,她能耐心的等,等来谢阑深陪自己。
下周末,姜奈参加完品牌发布会后, 又与高层几人去了酒会上应酬。
她就是在这场酒会上,遇见了谢临。
距离上次剧组送玫瑰花,已经过去小半个月了。
要不是谢临突然出现, 一身孔雀蓝的西装走到她眼前,在众目睽睽之下, 还递给了她一杯香槟。
姜奈都忘记有他这号人物了。
也没伸手接,笑容极淡。
谢临看上去还是很苍白的瘦,穿戴的却极为奢侈张扬,说话时疏懒带笑:“上次你跟我哥告状,害我被关了一周禁闭。不喝杯赔罪?”
姜奈眼眸没动弹,静静看向别处。
她本能的不待见这样企图搭讪自己的谢临,又性格使然,说不出让人难堪的话来。
谢临倒是不介意她的态度,斜靠在旁边,目光几度都停留在她这边。
姜奈今晚出席的礼服偏保守款式,繁复刺绣的面料裹着纤细身线,长发简单的挽起,秀出白皙的脖侧外,连半片肌肤都没有露的,全身看下来并没有什么不妥的地方。
谢临两指漫不经心端着香槟,递到薄唇抿了口,见她微皱眉心,语调很是有意思:“长得也平庸,我哥看上你哪点?”
女人在他眼里,称得上是平庸,都是夸讚的词了。
姜奈在外人面前保持着招牌式的微笑,对他却没什么笑容:“你好奇去问他啊。”
“不敢问,我哥会凶我。”
她冷清的眼神扫过去,谢临这个男人的灵魂像是早就枯萎了,被硬生生套在虚假的英俊外壳里,接触不到几分钟,会发现他跟人搭话的姿态,是在对待一个上好的玩物,无聊时来消遣时间的。
被关太久,和社会脱节,似乎就不受世俗这套约束了。
又可能是,他以前更过分,如今用了十年的时间已经改好很多。
姜奈沉默了会,出声问他;“你怕谢阑深?”
“你不怕?”
“我为什么要怕?”
……
酒会大厅的水晶灯璀璨又亮,灯光照在谢临削瘦英俊的脸庞上,见他勾了下嘴角算是在笑:“以前谢家有好几个兄弟,最怕的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