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把女儿托付给他,也放心了。
王夫人身子疲乏,面带笑意地听摄政王问候自己的身体状况,又看着这儿女满堂的和睦场景,心里别提多舒展了。
周围很热闹,她不知怎的想起了之前的情景,那时候,自家女儿被算命的断言说有难,自己和侯爷把女儿匆匆送去摄政王府,整日都在提心吊胆地盘算着,发觉王爷对自家女儿有意,吓得整夜整夜都难以入睡。
再后来,侯爷他便想办法要接女儿回,成天因为摄政王的挤兑而气得不行……
最终,缘分难断,两人还是看入了眼。
所以说啊,万事难料。
王夫人不禁有些失笑。
“娘亲,王爷来时带了三千八百又二十只芳英草,您定可以很快好起来的。”江洛瑶坐在她娘身边,忍不住埋上对方肩头,眼眸微shi,“日后不会再这般艰难寻药了,您也能少受些罪。”
“三千八百二十只?”王夫人一时间有点难以接受,她诧异道,“数量这般多,王爷太费心劳财了。”
怎么会呢。
盛玦不觉得,他说道,只要能治好您的身体,一切就都是值得的,日后再需要了,自己会一直派人去征集上好的补药,一定能把那些沉疴旧疾都根除了。
王夫人拭泪:“王爷有心了。”
“您是洛瑶母亲,只有您身子康健安宁,洛瑶才会舒心惬意。”盛玦垂目,以后辈的口吻去同王夫人对话,“昨日洛瑶得知您在夜里突然旧疾复发后,担心到难以入眠,本王也感同身受地心疼不已,所以今日一早,便匆匆来看望您,希望您能宽宥我们二人不能在第一时间赶来侯府。”
江洛瑶:“……”
昨日后半夜,她并未与他同榻而眠,更别提什么“难以入眠”了,王爷他啊,又在胡说扯谎了。
果然,下一刻,她阿娘的脸色立刻变了变。
王夫人疑惑:“旧疾复发是一直都有的事儿,怎么会突然通知到洛瑶,惹她整夜整夜地担心?是谁乱传了消息?”
一旁的江洛彦立马站出来发声:“阿娘,是我的错,昨日爹爹担心王爷抢走我阿姐,便出了这个点子,说什么无论阿姐今日来或者不来,都是……”
王夫人立刻严肃下来,让他把前因后果都说了。
没等听完,她立刻怒火中烧,恨不得立刻拎着岳昌侯耳朵好好说教一番。
“你爹怎么能做出这等丢人现眼的事儿呢。”王夫人被气得头也不疼了,身子也不软了,若是岳昌侯就在她面前,她现在很可能还有力气教训一下对方,“堂堂侯爷,居然为了挤兑王爷,便拿我生病当借口骗人回来!”
他怎么敢的!
王夫人暴脾气上来,恨得牙痒痒。
就在她发火的时候,盛玦突然亲自为她献了占茶:“您莫要因为侯爷气坏了身子,到底还在病着,不应该发这么大的火。”
王夫人接过那盏茶,越想越觉得岳昌侯做的什么缺德事,人家摄政王又知礼又细心,都不计较这些小事儿,反倒是他这个做长辈的,一点儿大人样子也没,成天就知道盯着人家摄政王,跟防贼一样放着。
事已至此了,防着还有什么意思?
不如直接成全了这桩婚事,也是两全其美。
喝茶下火,王夫人越喝越恼,得亏岳昌侯现在不在,不然他免不了被自己骂个狗血淋头。
方才摄政王不经意提到时,她也听出来了,两人已经同床共枕了,无论侯爷怎么想,这个婚事肯定得尽快定下的。
都成这样了?侯爷再犹疑,就不应该了。
一想到这些话从摄政王口中听到,王夫人顿时觉得愧疚极了,她有些不忍道:“王爷费心了,都怪我们侯爷拎不清,等他回来,我一定得说说他。”
“那就有劳您了。”盛玦好似有些“情绪低落”,他眉目轻轻凝着,目光盯着江洛瑶的袖缘,同时开口说道,“其实也不该怪侯爷的,都怪本王。那年初见洛瑶便一见倾心,日后才没能按照侯爷的叮嘱离她远一些……所以,后来每每被侯爷疾言厉色相待时,本王总是后悔,为何不早些认识洛瑶,这样就能名正言顺地与她相处,侯爷也不会对我有这般大的偏见了。”
他不提这事儿还好,一提,王夫人立刻想起了最初的缘由。
——是侯府主动把女儿送去摄政王府的,为了让自家女儿躲避灾祸,依附摄政王这个戾气重的人。
也是变相的利用的。
没想到,摄政王他非但没有拿此事责怪侯府,反而还在后来洛瑶生病的时候,主动来看望,再不计前嫌地接回王府去,照顾自家女儿。
多好的人啊。
这简直就是侯府的恩人。
“王爷您不必自责,该反思的应该是侯爷啊。”王夫人深深地看向摄政王,心里诸多感慨,她说道,“是侯爷他不懂得知恩图报,做了一些对不起您的事儿,您能不计前嫌地待我们侯府这般好,已经是很难得了。”
盛玦松开眉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