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太太打出一张牌,大笑,“我这也是沾了小晚的光。老何什么德行你们不清楚啊?他就该跟高尔夫结婚,要么忙工作,要么得空了就要去打高尔夫。”
严均成笑而不语,拖过一张椅子在郑晚身旁坐下。
他低声问她,“赢了还是输了?”
郑晚同样低声回,“输啦。”
她在打牌这方面还算是新手,也就是过年期间,家里真缺人了才会让她上桌。
严均成失笑,见她要打一张牌,他伸手,握住她,制止,用指腹点了点另一张牌,嗓音低沉,“打这张牌。”
何清源求饶:“咱们不就是在高尔夫球场认识的吗?老婆,你想想看,那也是我们的纪念地。”
“呸……”何太太笑骂,“今天肯定是老严拖你过来的吧?你说你跟老严认识这么多年,怎么他的优点就半点没熏陶到你呢?”
“咱们是老夫老妻,结婚多少年了?”何清源理直气壮地说,“他俩还属于蜜月期,能比吗?做人不要攀比,这样不好。”
另外两个太太也揶揄,“就是,比什么呢?人家是新婚,你比得过来吗?”
郑晚被他们打趣,也有些不好意思。
严均成对此类揶揄充耳不闻,依然凑在她身旁,耐心教她出牌。
“老何,过来教我。”何太太唤道。
何清源:“……”
他摇头,“我可不会这个。你输了回家又要找我麻烦。”
“骗鬼。”另一个太太说,“你跟严总关系好得穿一条裤子,严总会,你不会?”
郑晚也好奇地偏头看严均成。
他神情认真,似乎在考虑下一步该出什么牌。
察觉到她的视线,他笑了声,握住她的手打另一张牌,“我确实也不会。”
何清源大声说:“我作证,老严也是头一回。”
“不是吧?”
何清源感叹:“奇怪什么,也不想想他是什么脑子,他看一圈就知道怎么打了。”
“……”何太太微笑道:“我不信,他们两个都是新手,打牌最怕碰到新手,不是有一句话吗,乱拳打死老师傅。”
郑晚抿唇笑。
严均成是典型的绝不让外人赚到自家一分钱,两人窃窃私语,他的手碰她的,她的手拦他的,可谓是蜜里调油。
包厢里其他人默契对视,只能包容——谁叫人家是昨天才领证的新婚夫妻呢?
到了晚饭时间,牌局也就散了。
郑晚
起身去洗手间。
过了差不多十分钟她还没回,严均成走出包厢去寻她。
走过一条长廊,他看到了她。
郑晚没想到会在这里碰到殷恺,殷恺是陈牧的大学学长,他年长陈牧两岁,当时两人一拍即合,理念也相同便成为了合伙人,开了一家公司。
殷恺是技术型人才,对经营公司做生意并不擅长,因此,当陈牧走后,这公司就成为了一盘散沙,殷恺夫妻俩都是很厚道的人,在出事以后还多分了她一些钱。
之后,殷恺也没呆在南城,而是去了别的城市发展。
距离上次见面,已经快四年了。
“真的是忙坏了。”殷恺看起来憔悴了许多,“思韵也快中考了吧?哎,她可能都不记得我了,上回见她,还在念小学呢,可可天天在家里念叨她思韵姐姐。”
郑晚笑了笑,正想说些什么,余光却瞥见严均成朝这边走来。
殷恺也顺着她的视线回头,却见一个陌生男人逆光过来,身姿高峻挺拔,如松如柏,气势惊鸿。
郑晚绕过他,亲密无间地挽上严均成的手,笑着介绍道:“学长,这是我先生。”
原本蹙眉的严均成却为这个称呼失神了几秒!
殷恺吃惊不已。
他本来就不擅长跟人交际,这几年才慢慢磨砺,却也没到句句话都令人舒坦的程度,尤其面对熟人,他依然保留当年的特色,此刻便脱口而出:“小晚,你什么时候结婚了?!”
“恩,已经领了证,婚礼要等思韵中考以后再办。”
郑晚抬眸,坦然地看向严均成,介绍道:“这是思韵爸爸的学长,也是合伙人。”
他目光平静,似乎没有一丝波动,甚至主动伸手,“你好。”
殷恺还没从惊讶中回过神来,这几年的磨练已经让他下意识地靠近两步,握上了严均成的手,客气地说:“你好你好!”
“瞧我。”殷恺放开手后一拍额头,真心实意地笑道:“小晚,恭喜你了,结婚记得给我们发请柬,到时候有空我一定带你嫂子还有可可过去!”
“好。”郑晚笑着点头,“嫂子跟可可还好吗?”
“还行,大家过得都挺好的!”
两人寒暄,严均成没有出声打扰,更没有催促她。
直到有人过来,那人见了严均成,还以为是自己看错了,定睛看了两秒,确认之后忙不迭恭敬地问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