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狼掌上的劲力恰如其分,辛玖被毛茸茸的狼爪子牢牢扣在胸前,一时之间起不了身,却丝毫没有压疼她。
相顾无声。
她望向大白翠绿的双眼,想探寻这是何意,然而白狼眼眸之中汪汪碧潭依旧,平静而无波,看不出来与先前有什么太大变化。
白狼能听懂她的话语,而她却是半分也不懂牠。
狼犬之类的习性应是相似。倘若犬只用前爪踩上人类胸口,还压着不放……大白是在表示牠相对较高的支配地位吗?辛玖心中猜想。
她们之间比起同种族的阶级划分,更像是主从之间的征服与臣服之意,但位置似乎反了。
此时她腹中传来一阵突兀的响声,打断了一人一狼的僵持。
那响声有些大,听起来像是某种痛苦的哀鸣,还持续了好一会儿。辛玖捂住左腹,有些窘迫地侧头望向一旁。
说实话,她已经半日未进食了,所以现在肚子叫是正常的,是正常的。
大白鼻中哼哼几声,用蓬松松的白尾向她大腿扫去,似是不情愿地拍打几下,随后抬脚从辛玖身上移开。
接着头也不回地向林中走去。
「哎哎,大白!」辛玖赶紧从地上爬起,快步追向白狼的身影。
白狼在林中行走自若,步伐稳如风,这连小跑都算不上的速度,跟在后头的辛玖却有些吃力。
她喘着粗气,直立行走比低伏行走的身子还容易遇上障碍物。一会儿要拨开那些挡住视线的巨叶,一会儿要跨过拦腰折断的段木,偶有横走的小溪与裂坑,还要时刻注意脚边刺人的荨麻。
自从辛玖进入山里之后,这周遭的一切都变得好奇怪。
不,应该是自从她被鼠佛咬伤之后,便仿佛着了厄运,身边一切事物似乎正在迅速脱离常轨。
就不说那行径古怪的阿奇了,连大白身上也处处是疑点,牠乖顺地像只大狗,从阿奇手中救下了她,还听得懂莱藏语。
然而狼分明是群体动物。即使存有独自在外流浪的孤狼,那也不该是一匹健康的成年雌狼。
还有现下这里到底是梦,抑或现实?
辛玖已然分不清,只知道她是又饿又累,下腹隐隐约约的燥热依旧未退去。
辛玖其实中途想放弃追逐大白,然而大白却像是身后生了眼般,察觉她想掉头、或脚步慢下来之时,便会回过身来咬住她的衣服下摆,又是扯又是拽。
真是只任性的狼。
辛玖一开始还不知晓大白想带她去哪,但当看见那片距离越来越近的藏桧林,她才明了。
本是悬在上空的山岚悄然下落,俨然成了周身的雾气,暗红色的树林逐渐占据视野。
那座石造建筑的轮廓越发清晰了。
终于她拨开最后一丛灌木,见到了那座建筑的真实样貌。
擎天的巨石柱分别立在四个边角,柱身高耸入云,柱上深浅的花纹与浮雕仿若护法般,彰显其宏伟壮丽非常。而矗立在其中的建筑泛着碧闪闪的银白,檐下雕花成串,宛如一座气势恢宏的殿堂。
辛玖有些愣神,这该不会是哪个繁荣的部落造的祭坛或神殿吧。与之相比,莱藏部落建的那些像是小巫见大巫,微不足道。
白狼轻嚎了声,将出神的辛玖唤回来,便直直向着殿堂前方的正门口走去,她见状也跟着迈步。
谁知这一走,他们竟双双踏入了未知的空间里。
那是一片花海。
一人一狼此刻陷在满山满谷摇弋的花海之中,见不着脚底所踏,视野所及除了花还是花,天际除了蓝还是蓝。
谁能告诉我这又是哪里?辛玖几乎欲哭无泪,越是想要思考,脑袋却是越发混沌起来。
那花是她在莱藏山里没见过的。花色粉而鲜嫩欲滴,花瓣长成了难以形容的样貌,似是唇形,又似是纺锤状,层层包裹着凹陷的花心,而花心之中隐隐散发出一股异香。
就好像,好像那……
辛玖呆坐在粉色花海之中,有些恍惚。
然而她未曾察觉那满地四散的异香,悄然盛放,越发浓烈。
一旁的白狼却在此时凑了过来,先是用鼻吻蹭了蹭她的脸颊,辛玖一时未察,下一刻大白竟直接伸出前爪按在她胸口,猝不及防地将她再次按倒下去。
「大白?」辛玖仰躺在一片柔软的花堆里,垫在她身下的花杆尽数被压折。
白狼的后半身跨坐在她身上,蓬松绵软的身子与她相贴,毛茸茸的狼首在她的颈边轻轻嗅闻。
两具身体很是规矩地贴着,辛玖能清楚感觉彼此的下身已然相触,虽说仅仅是抵着,余下再无其他动作。但那股温热的触感却难以被薄薄裤料隔绝。
贴在她胸口的狼爪子丝毫不动,然而她胸腔里开始突突乱跳。
一阵阵嘈乱的心搏声就这般透过白狼温软的掌心,伴着燥热一路传了过去。
白狼轻轻嗷了声,那只爪子从她胸口的位置缓缓下移,隔着衣料的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