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兆锦见离鹤出来,亲手帮他打开车门,让他坐到副架驶上,因为他如果不这么做,那小离鹤就会坐到后面,钟兆锦不会让他离自己这么远的,尤其是当他知道自己和离鹤的时间不多时。
车平稳的开着,很快到了市区,两人一路无话,就好像都知道即将发生什么似的,钟兆锦懂,这连日来的平静,无非是一场波涛前的宁静。
咖啡厅里,他们没有选择在包间,而是大厅的靠窗位置,离鹤正想点咖啡时,钟兆锦先一步道,
“你还是喝复合果汁吧,身体才刚恢复。”
离鹤没有回答,他现在不在乎喝什么,只想有事把话说清楚;这男人的确在这些日子里对自己挺上心,但这些不代表从前两人真的相处得好,而且心口处那种好像被刀剜的感觉越发的明显,这种痛,不可能是幸福导致的。
“兆锦,我,我想了很多…”话说到这,离鹤抬起头,深吸一口气,像是在做某种重大的决定似的,继续道,
“我们还是离婚吧。”
钟兆锦握着咖啡杯的手紧了紧,他的鹤儿最终还是提出了离婚,要与自己彻底斩断关系,一点回缓的机会都没有。
“鹤儿,你还是不愿多一点时间给我吗?”他明知道会有这么一天,但真正听到后,还是会难过。
“别这么说。”离鹤微微摇摇头,他心口的痛,又开始发作了,就是这种感觉,好像呼吸都在隐隐的发疼,
“不是我不想给你时间,而是那种莫名的感觉让我无法承受,如果我们真的如你所说的那么相爱,那这份痛又是从哪来?我从手机里试着翻找与你曾经开心的片断,却只找到你和别的女人相拥时的亲密照,那好像是很久以前网页上有过的…”离鹤暂时关于钟兆锦的事,能想来的不多,虽然失去部分记忆,但也能看出来那个女人和钟兆锦的关系不一般,其实那人正是夏非,只是离鹤一时忆不起来而已。
钟兆锦把离鹤安排在西郊的别墅是对的,如果让他出院就在【铂金湾】的别墅那里,到时候再见到那孩子,肯定连这些日子的相处都不会有的。
听到离鹤的话,钟兆锦瞬间明白了,自己曾经的过错是不会完全抹除的,就算他失忆,关于自己的过去,他还是会找到些蛛丝马迹的;如果不是自己做错事,鹤儿也不会和他走到这一步。
“鹤儿…”钟兆锦口中轻轻吐出他的名字,但整个人都是僵硬的,他曾做的那些风流事,怎么也想不到会成为日后与爱人分离的祸首;亦或者说,钟兆锦自己都没想过将来会有一天爱上一个人。
说到底,还是要失去鹤儿的,
“兆锦,你不会难为我的,是不是?”离鹤心里是没有底的,因为这婚姻到底是怎么来的他都不记得了,他很想重新开始自己的人生。
离鹤虽不是医生,但小时候受护士妈妈的影响,对医学是有点了解的,对于选择性失忆,都是患者自动屏蔽那些让他有着痛苦过往的人或事;无论他们是因为什么结婚的,每次只要想起这男人,来自胸口处的痛,是不会骗人的,哪怕有一点幸福的过往,都不会有这种难受的感觉。
离鹤说着,钟兆锦听着,他也明白,事情发展到了现在的程度,已经不是说什么话就会改变两人关系的时候了,结婚证上的钢印,没有印住鹤儿的心…?
:离婚
久久的沉默让钟兆锦感觉手上的热咖啡都在逐渐变凉,他和鹤儿的关系终究是像手上的咖啡杯一般晾凉了;他仿佛看到,如果自己真的强行留人的话,鹤儿也不会对他燃起任何哪怕一点点的火花。
“鹤儿,你还是要离婚的,是吗?”以钟兆锦的性格能说出这样的话来,可以说是破天荒了,好像以后也不会有谁能让他以这样的低姿态去面对;其实,他是不愿意的,只是,过去的事,已经过去了,不可能再重来一次,钟兆锦早就该明白,当鹤儿醒来时,发现他有着选择性失忆时,自己在他的心里,就已经没有了任何位置,就算有,也只是陌生人而已。
离鹤微微点点头,啜了口手中的复合果汁,道,
“希望你能成全我…”他根本忆不起来自己是怎么和这个男人结婚的,但能肯定的是,每次面对他时,那种心口处痛到呼吸都困难的感觉,是不会骗人的。
离鹤的话音落下后,两人间又是一阵沉默,最后男人的口中才飘出,
“如果你坚持的话,我不会难为你,我同意离婚。”
离婚两字说出口,钟兆锦感到心中有什么重要的东西被无情的抽走,整个人都好像是一个躯壳,他曾想过要像个变态狂一样把人关起来,囚禁起来,再把人锁起来,让离鹤完完全全的成为自己的;但他不能这么做,因为他爱他,爱他就该给他自由,不是让他被囚禁而失去笑颜。
在今天出门前,离鹤是担心的。多日来心口的痛感不会骗人,婚是一定要离的;但醒来后钟兆锦对自己的好,让他越发的感到这婚离起来可能会有困难。
离鹤的手有些不受控制的动了下,
“谢谢。”因为除了这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