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是你哥。”
刚刚抬起的眉梢嘴角又耷拉了下来,盛开的向日葵顿时枯萎了。
他撇了撇嘴:“梦到别的男人,就不用告诉我了。”
“是吗?”林暮山一挑眉,“那好,我记住了。”
钟潭差点咬到自己舌头,他脸色一变,倾身向前,恶狠狠盯着他:“不行!你还想梦到谁?!”
“目前除了你以外,我只梦到过他。不过这次有点不一样,他跟我说……”
钟潭瞬间就把刚刚的不爽抛之脑后,枯萎的向日葵又被点亮:“真的?你什么时候梦到过我?你怎么都没告诉我?你梦到过我多少次?梦里我们在做什么?”
林暮山无奈道:“你抓错重点了……”
“没抓错,在你的梦里,我才是重点。快说。”
林暮山却突然想起什么,收敛起笑容:“钟潭,现在盛温死了,林岳也……我本来还想着,如果有他们的证词,还可以帮你哥恢复身份。可是现在……”
就在这时,钟潭的手机突然震动起来。
“钟队,半个小时前林岳病情再次恶化,刚刚抢救过来。他提出,想见你一面。”
“有说是什么事吗?”
“好像是……关于一个警察。他说,只有你到了,他才肯说。”
“好,我马上过来。”
钟潭放下电话,看着床上的人:“林岳要见我。”
“去吧。”
“你……有没有什么话,想跟他说?”
林暮山沉默很久很久,最终摇了摇头。
钟潭捏了捏他的手:“那我走了,你好好休息。”
尾声
两个月后。
嘉云城从夏天进入秋天好像就在转眼间。
满城郁郁葱葱的行道树一夜之间变成了金黄,蜜糖一般醇厚的阳光从树枝间流淌下来,空气中满是金桂醉人的清香。
市局门口一辆黑色路虎已经停了许久,车上的人似是等不及般,推开门走下来,斜倚在车门边,眼睛盯着大门的方向。
终于,随着一阵喧哗传来,一群警察笑闹着从里面走出来。
走在人群中央被簇拥着的那一位,面容温和俊朗,正低下头微微笑着。
一身笔挺的墨蓝色制服好像为他量身打造一般,衬得他本就肩宽腿长的身材更加修长挺拔。
秋日的阳光落在他肩上二级警督的警衔上,金灿灿的,晃得人片刻失神。
钟潭看愣住了,几乎移不开眼。
“钟队,久等了。”
林暮山走到钟潭面前,眼里满是笑意。
钟潭正要说什么,却被旁边的白远打断。
“钟队,你可不够意思啊。今天林队官复原职,本该好好庆祝一下,你怎么能单独约他?真是不把我们当兄弟啊。”
“对啊,这个案子又获得了嘉奖,按理说,你们两位老大怎么也该请大家搓一顿好好犒劳一下吧!”
“请请请,”钟潭笑道,“这顿肯定不会少了你们的。不过今天是真有事,改天,你们选地方!先走了啊!”
钟潭边说边拉开车门,把林暮山塞进车里。
“你急什么……”
林暮山扣上安全带。
“你不知道咱俩今天的日程排得很满吗?”钟潭说着,趁发动车子的间隙看了他一眼。
忍不住又看一眼。
还是忍不住,贴过去。
“喂喂,市局门口,你收敛点。”
林暮山看他眼神就知道他想干什么。
“门口怎么了,在里面我都照样——”
话还没说完,钟潭只觉两片微凉的柔软的唇瓣在他耳垂边蹭了一下。
虽然只如蜻蜓点水,辗转即逝,钟潭还是猝不及防,耳朵瞬间像被火燎了一般红了起来。
一边的罪魁祸首却仿佛浑然不觉,面色如水地开口道:“开车。”
钟潭摸摸赤红的耳朵,似乎想说什么,喉结动了动,最终又咽了回去。
哼,反正今天时间多得很。先放过你。
一小时后。
路虎在西郊烈士陵园门口停下。
秋日的陵园格外静谧。远处连绵的山沉默环绕,近处苍翠的松柏静静矗立,像忠实的守卫,掩映着一排排肃穆的碑石。
午后的阳光把松柏和碑石的影子拉得长长的,一阵风吹过,带来泥土和松林的味道,清新又沉静。
两人沿着台阶拾级而上。转过一个弯,在一座洁白的墓碑前停下。
这座墓碑看起来是新立的,石碑上“江寒烈士”几个字,苍劲有力。
林暮山弯下腰,将怀里一束白色的百合轻轻放在墓碑前。
“江寒哥哥。”林暮山看着碑石上那张清朗俊逸的照片,眉眼里满是温柔,“我做到了。我终于把属于你的,还给你了。”
两个月前,林岳病危。面对呈现在自己面前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