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想要什么?”
“嗯……你答应我一件事。”
“你说。”
“说好要一起面对,以后你不管有什么事情,都要第一时间告诉我,不准再把我推开,不准再装孤胆英雄。你要是再这样,我真的会把你绑在家里。”
“钟队,你那叫非法拘禁。”
钟潭看着他的眼睛,声音温柔又坚决,又好像是情人间的低喃:“我不管,谁让我那么喜欢你。打也不舍得打,骂也不舍得骂,你不听话,就只能把你关起来。我要你记住,上了我的床,可没那么容易下。”
林暮山笑:“你对上过你床的人都说过这句话吗?”
钟潭被噎住,愣愣道:“没有,只对你说过。”
林暮山笑着拍拍他:“怎么傻了?我跟你开玩笑呢。行了,去吧。”
钟潭反应过来:“你转移什么话题?你到底要不要答应我?”
林暮山敛起笑容,认真道:“我答应你。”
钟潭拍拍他的头:“这才乖。那我走了。”
同一时间,市局对面一排高大的行道树下,一辆黑色轿车在夜幕中缓缓停下。
驾驶座上的那个人摘下墨镜,目光沉沉地看向大门的方向。
1206房间
钟潭走进周正海办公室,头都不抬地往椅子里一坐。
“找我什么事。”
“你刚才干嘛去了?”
“你不是知道了么。”
周正海盯了他一眼,换了个语气:“说说吧,你这次去燕平查案,有什么收获?”
在林暮山和杨毅的再三叮嘱下,钟潭本来已经做好了闭上嘴挨一顿骂的准备,但周正海竟然没有追问刚才的事,这让他十分意外。
然而,他紧接着就想起对周正海那份无法消除的怀疑,还是心里一紧,如鲠在喉。
他斟酌两秒,故意含糊了一些关键点,避重就轻地把燕平查案的经过大致讲述了一遍。
周正海听罢皱起眉,质问道:“既然已经知道钱川很重要,那今天的行动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会出现那样的失误?是准备时间不够,还是供你调配的人手不足?”
钟潭深吸一口气,坦然地担下责任:“抓捕行动的失败,是由于准备不充分。是我没有充分意识到嫌疑人的警惕和狡猾。”
周正海盯着他的眼睛,质问道:“那后来呢?为什么最后人都送进医院抢救过来了,还能死在眼皮底下?病房的安保工作是怎么做的?”
钟潭抬起眼,意味深长地看着他:“还是那个问题——敌人太狡猾。我方准备不足,疏忽了。”
周正海愣了一下,没有继续这个话题。语气柔和了一些,问道:“听说我们有警员受伤了?现在情况怎么样了?”
“我去看过了,没有伤到要害,不算太严重。休养几天就没事了。”
周正海顿了顿,又问:“林暮山,为什么会出现在钱川的病房里?”
重点来了。
钟潭静静地看着他,大脑飞速思考着这个问题背后的含义,以及他到底知道多少。
空气仿佛凝滞了一般。
钟潭目光平静地看着他:“对他的调查不是还没开始吗,你现在问这个问题,我怎么知道。”
周正海明显不信:“你刚才没问他?”
“我问了。可他的回答作数么?”
“你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只是想说,刚才那又不是正式的审问,闲聊而已,他说了什么都不会被采信吧。”
周正海沉默片刻,语气严肃道:“钟潭,你要知道,现在这件事的性质非同小可,上面已经重点关注了,明天就会派人下来彻查此事。我现在只问你,这个案子,你还想继续调查吗?”
“这个案子从一开始就是我在跟进,没理由现在退出,我必须查到底。”钟潭很坚决。
“好。”周正海点点头,“那我告诉你,现在林暮山嫌疑很大,我不管你以前跟他走得多近,我希望你记住你的职责,从现在开始,和他保持距离。”
钟潭紧抿着嘴唇,一言不发。
“如果你还想继续参与本案的调查的话,你必须给我保证,你能做到冷静客观,不会带入私人感情。”
钟潭深吸一口气。不带入私人感情是不可能的,但现在不能和他吵,眼下正是最敏感的时候,不能在这个关键节点节外生枝。他必须留在案子上。
“我再强调一遍,从现在开始,任何事情你不都能擅自做决定,所有行动必须听指挥。与证人及嫌疑人的每一次见面,必须符合队内纪律和规范,不得私下进行;与本案有关的一切进展,必须及时上报,并且、严格保密。”
周正海目光犀利地看着他:“你能做到吗?”
钟潭努力让自己忽略掉周正海言辞中深深的警告和对他职业Cao守的明显质疑,垂下眼应道:“可以。”
“好吧。你可以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