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拾好屋里的狼藉,开窗通风。
不多会儿,周成领着医生来了。
这医生中等身材,很年轻,穿着白大褂,背着医药箱。
他先是查看了阮鹤生的伤口,说:“没有裂开,状态还不错。”
春山被骇人的伤口下了一跳,两道约莫十厘米的口子在小腹上,想象得到当时是怎样的血r0u模糊。就像她想到过阮鹤生的伤很重,没想到亲眼见到心还是会隐隐作痛。
她b当事人紧张,就这么木木地看着医生为阮鹤生重新包扎。
阮鹤生说:“请也看看她的伤口。”
过了两天,春山的伤口在渐渐结痂,医生简单地涂了点药,“这位小姐的伤应该很快就会愈合。”
至少与阮鹤生b,简直是小巫见大巫。
周成送走医生,屋中恢复安静。
春山不想哭的,可是眼泪莫名其妙地流了出来,“阮鹤生,你的伤怎么这么重啊,还说不疼。”
他说:“如果你受伤我会更疼。”所以他宁愿自己受伤。
温热的眼泪滴在阮鹤生手上,烫到他心尖上。
抬手抹掉眼泪,温声说:“我现在不是好好的吗,不要哭了。”
她默默地流着泪,ch0u噎着说:“好,我不哭了。”
春山躺在阮鹤生身边,她问:“你怎么没有说过你还有个弟弟。”
那个人和阮鹤生一点都不一样,他轻佻,ngdang。春山不喜欢。
“他与我同父异母。”
“哦,”春山微怔,“阿姨是……”
阮鹤生知道她想问什么,“她十二年前去世。”
阮行煦瞧着和春山年纪差不多,怎么也不止十二岁。
这大概就是其中的隐情了,阮鹤生的母亲尚未去世,他父亲就出轨其他人,还生了孩子。难怪阮鹤生如此恨他的父亲。
春山虽然父亲早逝,但他们当初是非常恩ai的夫妻,她有些不知道说什么,讷讷地说:“都过去了。”
“嗯,都过去了。”
她抱着阮鹤生的手臂,神se认真,“你现在有我。”
阮鹤生捏捏她的耳朵,笑着说:“我有你就够了。”
敲门声再次响起,阮行煦没有等里面的人说话,他自顾自地打开门,“爸在楼下,他想见你一面。”
春山不喜欢阮行煦,自然也不会给他什么好脸se,她枕在阮鹤生肩上,不看阮行煦。
阮鹤生见旁人不像对待春山那么温和,他眼里没有笑意,“你的教养便是如此吗?”
明知道阮鹤生不是在暗讽,阮行煦仍不由得联想到妈妈。
他小时候开家长会每次都是妈妈去,渐渐地,有些淘气的孩子人说他没有爸爸,是没有教养的人。
阮行煦表情凝固,“反正话我带到了,愿不愿意见他是你自己的事。”
静了半晌,春山说:“我不喜欢他。”他对阮鹤生有恶意,春山感觉得到。
他是哄小孩子的口吻,“不喜欢他就不和他玩。”
“阮鹤生,在你眼里我是不是就是个小孩子?
身边不是没有谈恋ai的朋友,他们之间会亲昵,也会吵架。细细想想,她和阮鹤生居然一次也没有吵过架。
他说:“你才十八岁,我年长你十二岁,在我眼中,你确实只是个小姑娘。”
所以他处处迁就自己,什么都顺着她。
楼下,佣人端上茶,“先生,请用茶。”
阮行煦悠悠然下来,一点不拖泥带水,“他大概是不想见你。”
茶杯重重摔在桌上,阮翀闻说:“逆子!”
逆子也是他一手造成的,怨不了旁人。
不得不承认,冯月松为他生了个好儿子,论生意头脑,他的那些旧友伙伴中哪一个的孩子b得上阮鹤生。
他年龄越来越大,很多事情看不清楚,也可能是不愿意看清楚。反正他走到哪旁人都要给他两分薄面,除了他儿子。
有人叫他不快,他有无数方式可以发泄、报复,可如果那个人是他最看重的儿子呢?
他无计可施。
佣人们大气不敢出,纷纷躲进厨房、卧室。
阮行煦反而劝他,“他总有一天回江城,到那时再见也不迟。”
与阮鹤生不同,阮鹤生对父亲没有半分感情。阮行煦却多少有些感情,他记得父亲送给他的玩具,带他和妈妈出去玩。
虽然这些都是建立在另一个人的痛苦之上。
他擅长顺着毛捋,阮翀闻果然消了点气,“你哥看着还好吗。”
毕竟是亲生孩子,阮鹤生舍弃了他,他却不忍心舍弃阮鹤生。
“看着还不错,春山在陪他。”
提到春山,阮翀闻又不太高兴了,“一个毛都没长齐的小丫头有什么好的。”
他是极其自私的人,妄图掌控所有人,想要情人又想要家庭,才导致如今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