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姐就和其他人说起昨天那个蛋糕,“又绵又软又香甜,还有股nai香味儿。”
“那我昨天走早了。”张淑真笑,“晚走一会儿,还能跟着蹭口好吃的。”
“你这再有几天就该生了,还是早走点吧,晚了天黑,不安全。”
张淑真的预产期就在最近,夏芍看着都有些替她担心,“要不你请假回家待产吧?”
“我没事,用不着请假。”张淑真说,“一共就45天产假,现在休了,生完就不给休了。”
像她这种目标是铁娘子的,挺着大肚子还能拿劳动模范,根本就没把生孩子太当回事儿。也是她结婚早,今年才二十六,不属于高龄产妇,不然还能多休一些天。
几人正说着,牛亮忙完了,过来把一瓶酒递给夏芍,“我爸那酒泡出色了。”
咱也不知道是不是巧,那么多种酒瓶子,他用的也是白瓶盖、方瓶身,红标签。
夏芍当时就无语了。
早她等着换酒的时候,哪里也问不到。现在酒喝了,车也开完了,要这东西还有何用?
不过人家都拿过来了,她也不能说不要,“多少钱?”
“就一斤酒,能值几个钱?”
可交情是交情,这毕竟是牛亮他爸的,夏芍跟牛亮他爸又没有跟何叔熟悉。两边推让半天,最终牛亮还是收下了,只收了白酒的成本钱,全当是帮夏芍泡的。
“你家陈寄北快回来了吧?”说完这事,牛亮突然问。
众人都知道他消息灵通,闻言也看向夏芍,“对啊,这都快五个月了。”
“是快回来了。”夏芍说,“也就这一个来星期的事吧。”
这事陈寄北跟她提过,土产公司那边能修的都已经修得差不多了,再有不足,就是木桶的损耗了。这个得重新做,目前陈寄北还做不了,只能去外地购买。
听夏芍这么说,牛亮恍然,“我就猜他是该回来了,不然马四全也不会有动作。”
“他又干什么了?”郭姐一听这个名字就想皱眉。
郭姐和夏芍相熟,当然看木匠房那两个人不顺眼,尤其是马四全。曹德柱这人小心思是有,但有心没胆,真正压着陈寄北不让陈寄北出头的还是马四全。
提起马四全,牛亮也不知道说什么好,“他跟单位申请,想带着儿子来上班。”
别看农村有不少妇女会绑个背带,把孩子背在背上干活,但那是自家田间地头。工厂里可是不允许女工带着孩子来上班的,大一点的单位也有托儿所,专门帮着照看这些小孩。
马四全的情况不太一样,一来他不是女工,二来他的儿子也送不了托儿所。
“这事儿怎么办?他都来说两回了。”
提起这个,酿造车间的胡副主任也有些无奈,“老头儿在厂里干了这么多年,跟咱们说话就没这么客气过,甚至都有点低声下气了,弄得我还怪不习惯的。”
刘主任也皱眉,“这事儿是不太好办。”
你要说他违反规定吧,厂里定这个规定,本就是为了防止有些女工把孩子带来,影响了工作。马小宝是大人了,肯定不会像小孩子一样需要人看着,并不怎么影响马四全工作。
而且马四全说得很恳切,马小宝住院借的钱他还没还上,是真请不起人在家照顾马小宝了。
“他这样,以后还不知道是个什么境地,还了钱,我总得给他攒点。万一哪天我没了,他也不至于饿死。我这个岁数了,也不好再找伴儿,让人照顾他。找个岁数大的,还不知道谁比谁活得长;找个岁数小的,我一走,人家还不得夹包走人,哪可能管他?”
老头儿平时挺要面子的,这次也打上同情牌了,“他下地不方便,又不会捣乱,我就是不放心把他一个人放家里。再说他不小了,也该看看我挣钱也不容易。”
谁都知道马小宝是怎么受伤的,这话倒的确是一片慈父之心。
但规定就是规定,老头儿看着再可怜,他们也不好做这个决定。
“还是跟厂里说说吧。”刘主任道,“老马毕竟是老人了,还是厂里的七级工。”
这事酿造车间实在不好自己拿主意,同意吧,毕竟违反了厂里的规定。可不同意,马四全是他们车间自己人,一个人带着这么个儿子也的确不容易,显得太无情了。
刘主任已经决定去和苏厂长说说了,又不免头疼,“过两天陈寄北也该回来了。”
之前马四全受伤,曹德柱不成手,他们恨不得马上跳出来个大师傅,把这个烂摊子支起来。
可陈寄北跳出来了,也把摊子支起来了,他们现在又有了新的烦恼。食品厂就这么大,用不了两个木匠师傅,过两天陈寄北回来,把他安排在哪?
如果陈寄北只会修不会做,他们都没这么为难,可陈寄北已经能独自挑大梁了。
“老马真是给我们出了个难题啊。”胡副主任也叹气,“他当初但凡好好带人家,这事也好商量,反正陈寄北还年轻。他非要压着,希望别闹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