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求助的眼神让邵云重心里暗爽,短暂地享受了这个目光几秒钟,才开口说道:“其实你大可以直接打回去,告诉他,让他手下的人重做。但你又想合情合理的将他一军。这个陈副总为难过你?”
裴雪意瞥了瞥眼睛,几乎是在翻白眼了,“他大概看我不顺眼,觉得这个项目是爸爸给我攒资历的,背后是他干活,名义上跟大哥对接的人却是我,所以不怎么服气。”
“他有什么不服气的?”邵云重抚上裴雪意的肩膀,顺了顺毛,“这个项目本来就是我给你练手的,你们利臻本来就是靠裙带关系拿到这个项目的。要不是因为你,就凭利臻的底子,能拿到这么大的项目?利臻拿不到,那个陈副总更是一辈子也不可能经手这样的项目。”
邵云重说着说着,颇有些骄傲自得。突然,裴雪意一记眼刀甩过来,他赶紧适可而止。
邵云重就知道,裴雪意肯定是在这个陈副总手里吃亏了。他就是这么个人,爱记仇,谁让他不舒坦,给他穿小鞋,他只要有机会,就要想办法偿还。
而且这家伙记仇的点跟别人不一样,别人是小事儿能忍就忍,只在关键利益被侵占时记仇。但裴雪意不是,他不在乎利益是不是受损,他更在意别人对待他的态度,别人一个轻蔑的眼神,他在心里能记好几年。
“来,我给你讲讲,我教你怎么对付他。”邵云重一把将裴雪意从椅子上拉起来,自己坐下,又把人按在自己怀里,让裴雪意坐在自己腿上。
这个老板椅是很宽大的,坐下他们两个成年男子也不显得十分局促。
裴雪意靠在邵云重胸口,这个姿势,实在与平时在床上无异。邵云重说着话,他别扭地动了动。
“别动。”邵云重说,“你想让我硬起来吗?”他看了看办公桌,“我看这个办公桌也挺宽的,就是有点硬。”
裴雪意立刻不动弹了,老实的不得了。
邵云重继续刚才的话题。
他们两个人难得有这么和谐的时候,邵云重心里别提有多欢喜了,只恨不得这个问题永远说不完,裴雪意就一直用那么有点期盼又有点崇拜的眼神看着他。
他正沉浸其中,门突然“咔哒”响了一下。
“谁?” 裴雪意几乎是一瞬间弹起来,从邵云重怀里出来,很惊惧地问了一声。
但是门外没有人回应。
刚才会不会被看到了?裴雪意脸上顿时一点血色都没了。他想过去看看,被邵云重按住肩膀。
邵云重说:“我去看看。”
邵云重出去看了看,楼层里并没有人,他望着电梯的方向笑了笑,回去告诉裴雪意,“没有人,大概是我刚才没把门关严实,刚才有风吹,把门给扣上了,所以响了一下。”
他知道裴雪意不想被人知道他们的关系,尤其是公司里的人,安慰道:“顶层不是谁都可以进来的,不用担心。”
裴雪意听完他的话,却并没有安心,顶层不是谁都能过来的,多是高层及其助理之类的。
如果被人知道……
他和邵云重的关系,或许在上流社会已经沦为谈资,但他不想让利臻的员工也这么看待他。
看着他血色尽失的脸,邵云重有点心疼,又有些难受,难道他和他的关系,就这么见不得人吗?能让裴雪意担心成这样?
邵云重说:“你如果实在担心,我让人去调监控。”
裴雪意没有说话,只是依旧皱着眉。
邵云重说:“我去调监控。”
“等等。”裴雪意喊住他,却又像是不知道说什么一般,停顿了片刻才说:“算了。”
随着这句话,邵云重心里舒服了一点,但他很快又想起,父亲那天说的那句——“他没办法名正言顺做你的妻子”,再加上裴雪意那么抵触别人知道他们的关系。邵云重不禁想,难道他真的没办法光明正大的拥有他?
不过这个丧气的念头只在他心头一闪而过,很快他又自信起来,这世上没有什么事是他做不成的,他就不信这个邪,大不了出去领个证,再在国内办个婚礼。中式的、西式的,他要各办一场!
早晚有一天,裴雪意得戴上他的婚戒,也得给他戴一次红盖头!
两人谈完事情已经是中午,安妮早早订了午餐,赶在员工下班之前就送来了。
午餐送到的时候,助理敲门,邵云重去开门,却在门口也看到了裴夫人。
“云重,你也在啊。”她看到邵云重似乎还有些意外,“我来给阿季送点汤,他和他爸爸一人一份。你也在这里,你们就一起喝吧,保温桶里有很多呢。”
邵云重接过来助理手中的餐盒,却没有接纪如茵手中的保温桶,只是对她笑了笑,“那就谢谢阿姨了,还没尝过阿姨的手艺呢。”
这时裴雪意走上前,叫了一声“妈”,把保温桶接过去了。
邵云重讶异地看了裴雪意一眼,以前裴雪意都是叫“妈妈”的,男孩子那么大了,还叫叠词,黏黏糊糊的,邵云重还为此笑话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