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姝眼神比许一洲更冷:“停手。”
许一洲发出一声不屑的轻笑:“看来平日里我太惯着你们,让你们个个都没了尊卑!”
长姝并未机会许一洲的话,她转头看了一眼许糖:“肖玉无事,他睡一觉便会醒来。”
许糖愣了一下,虽然觉得肖玉的样子不太像是无事,但是她还是下意识的相信了长姝的话。
天空中骤然响起一道电闪雷鸣之声,许糖只觉得自己胸口一阵剧痛,她下意识的低下头,便看到自己的胸前有个果子一样的印记在发光。
◎蝶梦◎
“这是什么?”
许糖只觉得胸口处热的要命, 她低下头,却见有道光自胸口里面散发出来。
许糖下意识的去捂,却发现自己根本捂不住。
许一洲用了力, 长姝往后退了一些,二人拉开了距离。
许一洲眯了眯眼睛:“你不知道这是什么东西?”
他的语气带着点嘲弄的意味,好似在讥讽许糖装傻。
天上下起了大雨。
已经是秋天,白天虽说炙热依旧,但是晚上的空气却透着寒, 雨水落在许糖的身上, 冷到了她的心里。
许糖看向她名义上的父亲, 第一次真正意义上和他对话:“我应该知道什么?”
许一洲却并没有回答许糖,好似在他眼里,许糖和蝼蚁没有什么分别, 而他刚才问许糖的话,也只是疑惑罢了。
无论站在他面前的人是谁,他都会这么问。
“长姝, 你替我守了她这么多年,难道就没有告诉她这件事吗?”
像是想到了什么, 许一洲那如同神龛上的泥相般冷酷的表情,突然带了点不屑:“怪不得事到如今, 她还有胆子逃。”
知道什么?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许糖迷茫的看向了长姝, 又看向了许一洲,她的胸口炙热滚烫,她的心却在逐渐发冷。
长姝太沉默了,沉默到让许糖惶恐。
长姝往日里, 或温柔或冷漠, 但从没有这样沉默过, 那空中白色的纤长身影,好似只是一道冷寂的月影。
许糖茫然:“长姝,是发生了什么事吗?你能告诉我吗?”
长姝转向了许糖的方向。
夜色浓重,大雨滂沱,许糖看不清楚长姝的表情。
许一洲嗤笑一声,他缓缓道:“许棠,你生来便只是我的一个容——”
长姝突然对许一洲动了手,完全不输许一洲的灵力自清妄剑中喷薄而出,蓝白色的光辉将大半山头照得发亮!
许一洲的发被灵力裹挟的狂风吹地翻飞,他稳稳站立在空中,脸上泛起讥讽的笑意。
“长姝,你的确是年轻一辈中最厉害的,但是你还是太年轻了。”
面对如此恐怖的灵力,许一洲连命剑也没有抽出。
许糖清楚,长姝突然对许一洲动手,一定是不想让她知道事情背后的真相,但看着二人战意凛冽,许糖心中越发的焦急,她知道长姝根本打不过许一洲,害怕长姝送死,连忙在下面阻止。
“长姝!你快停下来!许一洲是你师父!”
许一洲毕竟是长姝的师父,只要长姝停下来,最多也就是被关禁闭,可如果长姝执意跟许一洲动手,惹怒了许一洲,说不定会殒命!
“长姝!”
“不要为了我——”
“许棠,你的体内有长生果,那是我的东西,我早晚会把它取出来,到时你必死无疑。”许一洲的声音自天空中传来,“长姝,这些事情你都没有告诉她吗?这么多年你为了我而监守许棠,真是辛苦了。”
许一洲的语气分明是平淡的,但是许糖却感觉到了铺天盖地的讽刺。
她的头脑中一片空白,许一洲的几句话让她丧失了所有的分析能力。
什么叫做“体内有长生果”?什么叫做“将它取出来,你必死无疑?”
难道她的存在,就是一个果子的容器?这都是什么乱七八糟的!
许糖觉得这些话荒唐可笑,但是她一点都笑不出来,因为长姝实在是太沉默了。
这份沉默让许糖害怕。
长姝安静的站在空中,无数恐怖的黑气在空中激荡旋转,他的耳边全都是尖锐狰狞的声音。
杀了他,杀了这个贱人,别管什么长清宗,也别管什么家,先把许一洲这个贱人杀了!
这贱人让她生气了,快点杀了他!杀了他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废物!难道你还在犹豫吗?原本这件事根本不需要被她知道!
杀了他杀了他杀了他杀了他杀了他杀了他杀了他!!!
长姝的眼睛逐渐泛起血丝,哀嚎之声逐渐在他耳边响起,那些声音越来越大,甚至刺的长姝耳膜生痛。
夜晚的风带着肃杀的意味,隐隐竟有血腥味暗涌。
许一洲突然感觉到了一股危险正在逼近,这份危险诡异的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