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没少干坏事,形影不离地慢慢长大。
项汉的继父整日酗酒,余立果的外婆也只顾着庄稼,都没有父母管教和约束,两个同命相怜的孩子,就这么在大山里摸爬滚打地长成了翩翩少年。
“那时候很穷,零花钱就几块,我的要多一点,因为我读书。”余立果也学着江驰禹靠在沙发靠背上,蜷起一条腿。
“我们俩的钱都是一起用的,多一点就一起去吃顿炒菜,少一点就在路边吃碗素粉。”
可那个时候,没钱,却很快乐。
江驰禹默默听着,食指轻轻地一下一下点着沙发靠背。
“我们那时候好像也根本不太懂什么同性恋。”余立果笑了起来,“好像还是从片子里看到的,原来两个男人也可以是那种亲密无间的关系。”
“后来呢。”江驰禹问。
“后来,其实我们互相都没有表过白,就只是觉得我们本就是密不可分,是彼此最重要的另一半,所以自然而然的,就成了情侣。”
真相1
“小可怜。”江驰禹点评道:“连个正式的表白都没有么?”
余立果摇摇头,“我那时候根本不在乎,只要我们两个永远都好就行了,我们约好长大了,要一起去云南开个小店,一直一直在一起。”
“可惜天不遂人愿,你嫁给了我。”江驰禹起身倒酒,递了一杯给余立果。
“可不是么?”余立果接过来,和江驰禹碰了碰,“我已经决定丢下一切和他走,可是他收了我妈妈的三十万,把我亲手送了回去,和我提了分手。”
于是,余立果没了退路。
“你恨他么?”江驰禹又问。
余立果还是摇头,面色有些迷茫,“我不知道,我现在很懵,我感觉我什么头绪都没有,脑袋里乱七八糟的。”
一口饮尽杯中酒,江驰禹又挂起了招牌笑容,“我可以帮你,我来告诉你真相。”
真相?余立果有些迷糊,但如果有个人能给他理一理那再好不过了。
“项汉从一开始就不是你认为的项汉。”江驰禹很是轻蔑地说:“他和你,从来就不是一路人。”
这不是第一次有人这么说了。
外婆这么说过,爸爸妈妈这么说过,赵可嘉也这么说过,现在,江驰禹也这么说。
“我不明白。”余立果更靠近江驰禹一些,看着他的眼睛,“我不明白。”
“很简单,项汉从一开始就在骗你。”江驰禹的声音很是低沉好听,却又像是薄薄的刀片,割开了一切的起源。
“根本就没有他妈妈生病这回事,他也不是为了救他妈妈而迫不得已收了你家给的钱。”
“那是为什么?!”余立果抓住江驰禹的手臂,握得很紧。
“项汉在你读大学期间,谈了个女朋友。”江驰禹任由余立果抓着,说起了真正的因果。
当初余立果去了省会城市读大学,项汉也跟着去那里打工,可毕竟离得远,不能时常见面。
久而久之,项汉认识了一个大他五岁的大姐姐廖春,廖春是个知性优雅的女人,成熟又会照顾人。
毛头小子刚来城市里总是拘谨的,廖春的温柔就像春雨一样融化了项汉。
两人偷偷谈起了恋爱,但这段恋情见不得光。
因为廖春是有夫之妇,是项汉打工店铺的老板娘。
余立果读书的那几年里,项汉就这么一边时不时来找余立果,一边暗地里和廖春纠缠不清。
就算隐藏得再好,纸也是保不住火的,有一天两人正干柴烈火时,老板突然回来撞破了两人的jian情。
项汉被狠狠修理了一顿赶了出去。
那时候余立果已经先毕业回老家了,项汉也跑了回去,他心想没事,他还有余立果。
余立果永远都会忠诚于他。
本来项汉是打算就此和廖春断了干系,和余立果好好过日子的。
可是,廖春不知花了多少功夫,竟然找来了项汉他们老家来。
漂亮的女人哭得梨花带雨,露出自己被老公打得青青紫紫的手臂。
廖春想和她老公离婚,和项汉在一起。
项汉一开始拒绝了,可是女人落着泪,细数起三年多来两人的点点滴滴,那些温柔的回忆像是猫爪子,一下一下抓着项汉的心。
最后,廖春褪下衣服,拉着项汉的大手放在自己心脏,“项汉,你应该能感知我的爱。”
两人在几十块一晚的宾馆里一夜做了四次。
项汉暂时把廖春哄了回去,表示自己再考虑考虑。
但其实他的内心也很挣扎,他是舍不得余立果的。
毕竟,余立果和他,有那么多年的感情。
可是,不久之后,余立果的家里人来了,要带走余立果。
他们很有礼貌,却字字诛心,“小果这么多年多谢你的照顾了,可是他不能留在这里,你有什么需要,我们都会尽量满足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