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成说走就走,陈青急忙喊住人:“罗哥。”
“怎么?”罗成停下脚步,等陈青说话。
“我刚刚听到你打电话了……是遇到什么事情了吗?”
罗成脸色僵了下,但很快摆摆手:“没啥事,一点小问题……行了,你待着吧,我走了。”
罗成那边也确实出了些问题,但不清楚具体是什么问题。
陈青问了问买饭回来的小李,小李也说不清楚,只说这几天罗成心情算不上太好,还总是外出。
陈青不傻,猜测应该是新开的店那边遇到了些什么事情,而且是关于钱的事情。
他想到了罗成借给他的那五万块,又想到了一个月后安安的化疗费用。
一时间,本就不爱说话的他,愈发的沉默寡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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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青在店里呆了几天,除了帮衬店里的一些杂事,所有的心思都花在了安安身上。
安安的情况不好不坏,医院的那段时间的经历到底是伤了小孩子的元气。
化疗的副作用这会儿也显现了出来,安安除了食欲不振之外,头发竟也开始脱落。
好在是男孩子,斑秃了几块头皮后,陈青索性给他剃了光头。
怕小孩子难受,陈青也顺便把自己的头发也剃光了。
一大一小父子两人,双双变成了卤蛋头,晚上在床上你顶我我顶你一下的顶着玩。
安安乐的笑出了声,终于有点小孩子的样子了。
就这么过了几天,安安在没有出别的问题,陈青终于放心了下来,开始琢磨赚钱的办法。
除了每天积压各种时间接单子,陈青还想了别的法子。
他想去卖血赚钱,可去了专门的献血站点,才知道那都是无偿的。
陈青不懂,又问是不是可以卖个肾什么的,吓得站点的采血小护士当场就要报警,之后明白陈青急需钱后才不了了之,并严厉的告诫陈青这是违法的。
这条路行不通,陈青只能放弃。
他给老家那边的认识的人都打了电话,一向不善言辞的陈青,嘴皮子几乎都磨破了,可最后也只借到了不到八千块。
自父母死后,那几门亲戚就断了来往,陈青厚着脸皮打了电话说了来意,对方含糊了几句就挂了,再打过去就被拉黑了。
至于这八千块还是他乡下的那两三个关系不错的朋友凑的。
乡下地方,土里刨食的老百姓,没什么正经工作,还都有家要养,能凑出这八千块已经够义气了。
且陈青这个情况,借出去的钱一时半会儿也不可能还回来。
已经是朋友尽力的结果了。
期间罗成过一次店里,知道了安安又要去医院,就问陈青钱还够不够。
陈青只说上次给的钱还剩下了不少,够了,罗成也没细想,他手头还有不少要处理的事情,只留下一句不够了让陈青说话,就又出差去了。
钱肯定是不够的,但也不能再跟罗成张口。
眼看距离安安二次化疗的时间越来越近,陈青半宿没睡觉。
第二天陈青更加沉默了,等到快要晚上的时候,他安顿好了安安,便出了门。
走的时候陈青从店里的工具箱里拿了什么揣到兜里。
将卷帘门放下锁好,陈青用卫衣上的帽子兜住了头,便往目的地去了。
他去了金港,但并没有进去,而是在金港后门不远处的一处小巷子里停下了脚步。
挑了一个隐蔽避光的角落,陈青靠在那斑驳chaoshi的老墙壁上,一双眼睛没有什么波澜, 看着门口处时不时路过的人。
这会正是交班的点,很快,一个熟悉的人影从里面会所后门走了出来,那人回头和门里的不知道谁说了两句话,之后便晃着手里的钥匙往一旁走去。
陈青今天要找的就是当初扣下他卖酒提成的领班。
之前的几次碰壁乃至后面陈青被打了,他都没有动过此刻的念想。
但现在不同了。
那笔钱对陈青而言太重要了。
他今天必须要拿到。
几个眨眼间,领班已经走到了一旁的街道里。
陈青左右看了眼,见没有人注意他,立刻谨慎的跟了过去。
领班家就在附近,是一处很老的小区,房龄大概已经三十多年了,不过因为这里是某个重点学校的片区,所以房价很高,争着买这里的人也很多。
陈青自然是不知道这些的,他跟着领班的,一路走进一道无人的小路。
这会是晚上九十点钟,窄小的街道里只有隔三差五的几个灯亮着。
陈青躲在黑暗里,将脚步放的很轻,他距离前面的领班不过几米远,甚至能听到领班在哼不知名的小曲儿。
对方的脚步十分的轻快。
陈青摸了摸怀里的东西,心一横,压低了帽檐加快了步伐,眼看就差几步手就能够到对方的时候,忽然听见街口处有个小女孩甜甜的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