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走过去想要帮凌斯年擦身上的水,岂料刚碰到对方的衣角,就被凌斯年一把甩开。
这一下力气很大,地上又全是刚撒的水,陈青被这个力道带着一个趔趄就要往一旁倒去。
手下意识的拽住了什么,耳边发出“哐当”一声,陈青身子撞在了身侧的墙上,随后又堪堪扶住洗手台才站稳。
只不过,他倒是站稳了,等反应过来陈青才发现自己刚刚握住的是凌斯年的胳膊。
不仅如此,对方被他拉着,狼狈的单腿跪地,整个人跪在陈青的面前,刚刚那一声响声是凌斯年额角磕在大理石台面上的声音。
这一下,陈青也慌了,他看着凌斯年迅速变红的额角,看到里面有隐隐血丝渗出,好像挺严重的样子。
当下顾不得许多,急忙上前扶起凌斯年,对方大概被撞得一时头昏脑涨,竟也任由陈青扶着。
男人大半的重量依靠在他的身上,陈青扶着凌斯年往外走,边走边焦急的问:“凌斯年,你怎么样?有没有事?”
凌斯年并没有回答,这让陈青更着急了,生怕这一撞真把人撞出个好歹。
毕竟之前他捡到男人的时候,对方伤的就是脑袋。
陈青先是把凌斯年放到一旁的沙发上坐好,接着就要检查对方额头上的伤口。
这一看,就对上了凌斯年黑沉沉的眼睛。
那双眼睛直直的看着陈青,如同深潭一般,藏在里面的情绪不是愤怒,而是探究。
心里不由的咯噔了下,陈青强行将目光移到伤口处。
那里已经肿起来了,还破了皮,里面血色也浓了起来。
说严重也不是很严重,这个伤口要是在陈青自己脑袋上,他最多用酒Jing消个毒就不管了,可这个伤口在凌斯年头上。
陈青有些拿不准,是简单包扎下,还是送对方去医院。
尤其是凌斯年此刻一言不发,毫不避讳的看着他,就算陈青再粗神经,此刻也觉得有些心里发毛。
片刻后,陈青硬着头皮开口:“凌……凌先生,要不我送你去医院吧?”
毕竟之前对方就伤过脑袋,还是安全起见的好,万一脑震荡或者是出了别的什么问题……
凌斯年不说话,目光也没有移开。
“凌先生?”
凌斯年依旧不开口。
“你……”陈青心下一坠,抬手往对方眼前晃了晃:“你还好吗?你知道——”
话未说完,手腕被死死的握住,陈青来不及反应,就被凌斯年扯着身子往前倾去。
这下两人凑得极近,呼吸都能打在彼此的皮肤上。
凌斯年盯着眼前的人,一字一顿的问。
“陈青,我是不是在哪里见过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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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斯年:闪现!
10 “你说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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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斯年不傻,从第一次见到陈青开始,总有一种若有若无的熟悉感,这让他分外在意。
很多行为都是下意识的,比如第一次见面,他事后怎么都想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在大街上拉住一个完全陌生的男人。
后面他也找人简单调查过陈青的背景,对方的来自一个偏远的山村,刚来北城不久,带着一个孩子,如大多数进大城市务工的人员一般,干着最底层的工作。
简单到一目了然,一如这个人一般。
凌斯年也实在想不出,自己在什么样的情况下会和这样的人有交集。
刚刚那种熟悉感又来了,碎片化的画面一闪而过,快到他抓不住,留不下,仿佛都是臆想错觉一般。
又是下意识的,他抓住了眼前人的手腕。
“陈青,我是不是在哪里见过你?”
问出这句话后,空气都像是停滞了。
凌斯年眼神一错不错的盯着眼前的陈青,想从对方那张脸上看出些什么。
他捕捉到陈青脸上一闪而逝的惊讶,随即那张脸又恢复了以往的平静。
陈青身子动了动,拉开了和凌斯年的距离,他垂下眼慢吞吞的回答:“我……我撞到过您朋友的车,那次凌先生你也在。”
凌斯年皱眉:“我说的不是那次,之前你有见过我吗?”
这次,陈青很快的摇了摇头:“没有。”
凌斯年又看了陈青一会儿,那张没有波澜的脸看起来毫无破绽,他突然开口道:“你撒谎。”
陈青的身子顿了下,随即抬起头,陈述一般:“没有。”
话到了这一步就聊不下去了,对着一个几乎可以说是陌生的男人,凌斯年的那几句话已经超过他的界限了。
陈青一再否认,不管说的是不是真的,就算之前两人真的有过交集,对方不想承认,凌斯年也不会上赶着。
可有股莫名的火憋在胸口,找不到出口,使得凌斯年又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