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身的时候就见安安还在看着他。
陈青露出一个笑,对安安说道:“过来换衣服。”
岂料安安摇了摇头,小声说“爸爸,我不想出去了,我有些累,你可以陪我睡觉吗?”
“累了?”陈青放下手中的衣服,走过去抱起安安,眉头皱起:“是身体哪里不舒服吗?”
“没有。”安安搂着陈青的脖子,一个劲的摇头否认:“爸爸,你别紧张,我没有不舒服。”
“那怎么会累?”
“我……”。安安我了半天也没说出什么来。
陈青急了,以为小孩子说不出来,他把安安放在床上,当下就开始收拾东西,准备带人去医院。
眼见陈青来真的,安安立刻慌了,拉住陈青的衣角制止道:“爸爸……,不去医院,不用去医院。”
陈青觉得安安是在害怕医院,耐着性子哄着:“别怕,我们只是去检查下,不会疼的。”
“……对不起爸爸,我说谎了,我没有很累。”安安眼里泪水打着圈转,带着哭腔:“爸爸你看起来很累,我想让你休息一天……对不起,我错了。”
陈青动作一顿,站在原地,他嘴巴张了张,看着哭的抽抽噎噎的安安,说不出一句话。
最后父子两人还是躺在了床上。
安安嘴上不说,脸上rou眼可见的开心,在床上扭了两下身体,又爬起来去看陈青的胳膊。
他看的是陈青上次摔伤的部位,将近一个月的时间,那一大片擦伤总算好了七七八八,结痂也快掉完了。
安安绷着一张脸,表情严肃的在上面呼呼的吹了两口气。
陈青被吹的皮肤发痒,忍不住笑起来,他抬手掐住安安的腋下,往空中抛了几下,吓得安安又是叫又是笑的。
就这样闹了一会儿,安安趴在陈青的胸口,他手捧着陈青的脸颊,亲昵的喊了声:“爸爸”。
“怎么了?”
“我有点想叔叔了。”
陈青以为安安说的是他的发小墩子,便哄道:“等安安病好了,就能看到墩子叔叔了。”
“不是墩子叔叔,是另一个叔叔。”
“哪个叔叔?”陈青不解。
安安拧眉想了想,却怎么形容不上来。
那些记忆对一个6岁的孩子而言,太过久远模糊,他只隐约记得那个叔叔跟他们住了很长一段时间,还会带他玩。
“……在我们家住过的。”
陈青喉头一窒,抱着安安的手臂都有一瞬间的僵硬。
他不好和孩子解释什么,只说:“叔叔回自己家了,之前爸爸跟你说过的。”
听到这个回答,安安有些丧气,声音闷闷:“知道了。”
很快他又把这个在记忆里面目模糊的叔叔抛到脑后,在陈青的脖子上拱来拱去。
陈青摸了摸安安的头:“睡吧。”
06 重复的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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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家老宅。
装饰古朴庄重的餐厅里,一位看面相约莫七十左右的老人坐在主座上,面前的桌子上摆着Jing致的饭菜。
凌斯年坐在老人对面,面无表情的用餐。
头顶刺眼的灯光打下来,照出两人有几分相似的眉眼。只不过一个如枯树残藤,一个如新绿抽芽。
餐厅里分外的安静,连碗筷碰触的声音都不曾发出。
周围站立的几名佣人仿佛不存在般,只在那位老人放下筷子的时候,无声的递上漱口水和餐巾。
将用完的餐巾扔到佣人手中的托盘里,凌鸿文这才看向座位上的凌斯年,浑浊的眼球看不出喜怒。
“我听李进说,你前两天去看医生了。”
凌斯年握着筷子的手顿了顿,一时没了胃口。他放下筷子:“嗯。”
“医生怎么说?”凌鸿文问。
凌斯年脸上的神色淡淡,似乎没什么可说的:“和之前一样,还是那套说辞。”
凌鸿文可有可无的嗯了一声,看起来并不是很在意,老人喝了一口茶水,换了话题。
“回国也有两个月了,该适应的也差不多了,你自己有没有打算?”
凌斯年扯了扯嘴角,浮出一个不走心的笑:“听您安排。”
“那就先去分公司当个经理吧。”凌鸿文对凌斯年的回答还算比较满意,接着他的话锋一转:“至于你私底下的那些小打小闹,你自己记得处理。”
空气在这一瞬间凝结了,本就安静的餐厅此刻更是鸦雀无声,无声的压迫感,让整个餐桌都气氛都有些压抑。
凌斯年抬眼,与凌鸿文那锐利的视线对上。
片刻后,他面容不改,淡声道:“我不明白您的意思。”
“不明白不要紧,你只需要记得,有些想法不是你现在该有的,有能力是好事,但也得看用在哪里。”
凌鸿文的声音斯文慢理的,年纪虽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