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开始的确是。”傅承说:“你和安雯不同姓,所以我摸不准你们究竟有没有关系,后来你告诉我安雯是你姐姐,我又觉得这件事说不说都不重要。”
“那我得替我姐姐谢谢你了,”江屿舟自嘲地扯起嘴角,眼底没有一丝笑:“谢谢你履行了诺言,照顾她的弟弟。”
傅承皱眉:“屿舟…”
尖锐的警铃突然响起,消防员的本能让傅承来不及思考,只留下一句“等我”,转身就往Cao场跑去。
短短五分钟,两辆消防车疾驰而出。
傅承带回来的饭盒孤零零地放在一边,生日蛋糕上食堂阿姨Jing心给他挖了一块花朵形状的nai油被蹭的有点变形。
江屿舟一个人站在窗边,足足过了将近半个小时,觉得腿脚都有点发麻,才慢慢扶着桌边坐下。
他把散落在桌子上的信封归拢到一起,按照大小整整齐齐地放回抽屉,又把充电线按照原样缠了回去。
做这些事的时候他的大脑是一片空白的,等从傅承的宿舍出来,天已经快黑了,江屿舟觉得自己的喜欢就像是个笑话,傅承对他的耐心和好,一时之间让他有点怀疑,究竟是心里对他有那么点在意,还是全都是因为安雯。
大学城附近过了十一点人流量就少了很多,直到将近凌晨,消防车才隐没在夜色中返回队里。
傅承身上的衣服已经彻底shi透了,略显疲惫地靠着门,车里一片安静,战士们都阖着眼昏昏欲睡。
路过“转角”,傅承往外看了一眼,店已经关了,里面黑漆漆的,傅承的心好像也跟着空了一块。
薛祁安照旧在门口等着,亲眼看到所有人都归队才放心,长出了口气,简单嘱咐了两句,搂着傅承的肩往宿舍走。
“刚刚我看江老板自己走了。”薛祁安说:“他今天可是亲眼目睹了咱们这个职业的特殊性,也不知道能不能生气,你待会儿哄哄人家。”
傅承清楚江屿舟压根不可能在宿舍等他,身心俱疲,提不起Jing神:“什么时候走的?”
“你们出警以后半个来小时吧,”薛祁安认真回忆了一下。
傅承伸手推开门,挡着没让薛祁安跟着进:“知道了,你也早点休息了。”
“行,那你冲个澡也快睡了。”薛祁安没多想,扭头回房间了。
打开门,温暖的淡黄色灯光倾泻而出,桌上的小台灯亮着,是江屿舟临走前替他开的。
桌子已经被收拾得干干净净,傅承走过去拉开抽屉,信封原封不动地放在里面。饭盒没有动过的痕迹,里面的饭菜已经冰凉了。
台灯的光把傅承的身影拉得很长,他站了一会儿,拿出手机,找出江屿舟的微信,发了“晚安”两个字。
那头不出意料地没有任何回复。
——
“这段时间怎么消防中队的订单这么多啊?”安小米嘴上嘟嘟囔囔,手上倒是动作麻利地把二十多杯咖啡全都密封好装进纸袋。
“订单多还不好嘛!我就爱看舟哥进账!”一个女生和安小米小声说。
“舟哥才不会在意这点钱呢!”安小米哼哼,贼笑着看了一眼专心致志吃三明治的江屿舟:“舟哥,你说这位薛先生经常订这么多咖啡,是不是傅队授意的呀?”
“不知道。”江屿舟根本没听到安小米在说什么,被坐在对面的王祺吵得快耳鸣了。
“我真错了!你大人不计小人过,别生气了行不行?”王祺双手合十,半趴在桌边,不顾形象地央求:“我爸那天也训了我一顿,说我做事不经过大脑。”
江屿舟吞下手中最后一块三明治,抽出纸巾擦嘴,凉凉地看了他一眼:“你本来就不经过大脑。”
“是是是!我的错我的错!江老板别生气了,就再给我一次机会。”王祺低声下气。
江屿舟没说话,王祺赔笑着从钱夹里摸出两张门票推到他面前:“我请你看演唱会,算是赔罪,行不行?”
江屿舟不追星,没什么兴趣:“谁的演唱会。”
“安琪!她要来津市举办演唱会了,我托了好多关系才搞到两张票!”
“你是为了我买的票?”江屿舟皮笑rou不笑:“如果我没记错你读高中的时候就喜欢她了。”
王祺嘿嘿一笑:“我请你去看我女神演唱会,可见我的心多诚!”
江屿舟这段时间因为傅承的事心中一直憋着股情绪,上不去也下不来。
自从前几天那条“晚安”以后,傅承没再发来过消息,之前的暧昧戛然而止,两人就像达成了某种默契,都没联系对方。
与其一个人回去闹心,倒也不如分散一下注意力,江屿舟接过票:“什么时候?”
“下个月二号,正好国庆放假,你店里也不缺人。”王祺觉得自己这几天没白来,拎着车钥匙站起身:“到时候我来接你,走了。”
会议室里,段毅合上笔记本:“如果没什么问题,今天的会先到这儿,傅承,祁安,你们两个留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