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承,你为什么走啊今天?”段听晚连话都说不清楚:“是因为我吗?”
“你喝多了。”傅承把段听晚的手从身上拉下去,让她自己站着:“我送你回去。”
段听晚对傅承的感情压抑了太多年,今天也是听徐校长说傅承会去,特地打扮了一番才过去的。
现场参加联谊的老师们哪个不知道段听晚喜欢的是谁,今天压根就没打过傅承的主意,早就在心里默认了傅承是段听晚的。
没想到众目睽睽之下,傅承简单讲了几句话之后,竟然直接和江屿舟走了。
“你知不知道今天她们都在问我你为什么走了,”段听晚的声音很委屈:“傅承,你知道我到底有多难堪吗?”
虽然段毅反复说过让傅承别太直接地伤害段听晚,但傅承心里清楚,感情的事拖泥带水反而是一种伤害。
从前段听晚没这么直接地表达过她的感情,傅承只能尽量避免与她接触。既然话已经说到了这个份上,傅承没办法再拐弯抹角地说什么。
“听晚,我以为上次把花还给你的时候已经表达得很清楚了。”
傅承转身倒了一杯温水递给段听晚。
卫生间的水声不知道什么时候停了,“咔嚓”一声门响,江屿舟穿着明显大了自己一码的训练服从里面走了出来。
段听晚没想到傅承这儿还有其他人,吓得手一抖,手中的玻璃杯“啪”地一下砸在地板上,发出一声刺耳的声音。
玻璃瞬间四分五裂,一小块玻璃渣崩起划破了段听晚的脚踝,让她忍不住皱眉倒吸了一口凉气。
傅承和段听晚站的近,转头看到江屿舟出来,下意识往后退开两步,就像干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儿了似的。
江屿舟垂眼看着段听晚的脚踝,从桌上抽了两张纸巾过去,停在段听晚面前,蹲下身去,把纸巾轻轻按在她的伤口上。
难堪,尴尬,让段听晚无地自容,以至于江屿舟半跪在她面前时都没做出任何反应,呆呆地低头盯着江屿舟的动作。
傅承眉头紧锁,上前两步,把江屿舟从地上拽了起来。在他心里,江屿舟是骄傲的,干净的,不屑于争抢的,像现在这样跪在地上帮段听晚处理伤口,傅承觉得刺眼。
“我先送听晚回去。”傅承说。
江屿舟闻着段听晚的一身酒气,小声说:“不然让她在这里休息一晚明天再走吧?反正外面雨小了点,你把车借我开回去,我回家住。”
“不用。”傅承拒绝道,虽然江屿舟就站在身边没动,他却还像怕江屿舟走似的,伸手拽住了他的手腕,看了一眼他shi漉漉的头发:“吹风在柜子里,待会儿记得自己吹干”
傅承的肤色是健康的小麦色,落在江屿舟白皙的手腕上,颜色对比得分明,江屿舟低头看了一眼:“好。”
傅承转身从医药箱拿了一张创口贴递给段听晚,拎起放在门口的伞:“走吧,我开车送你。”
手中的创口贴被段听晚捏得皱皱巴巴,她咬着下唇,看了看江屿舟,转身跟着傅承出了门。
段听晚平时一个人住,今天喝了酒,傅承直接把她送回了芳莉那里。
段毅家在市里的一处老小区,车子停在楼下,傅承伸手熄了火。
段听晚的酒说什么也醒了,坐在副驾驶上,心跳快得出奇,她知道傅承一定是要和她说什么,才会没着急送她下去。
车里很安静,只有窗外的雨声,段听晚心里隐约有些猜测,不敢听,可是又忍不住想听。
段毅偏爱这位年轻的下属,最开始几年经常邀请他回家吃饭,时间久了,段听晚就对傅承动了心。
她幅度很小地扭了一下头,偷偷打量傅承。
傅承手臂搭在车门上,另一只手放在膝头,姿态随意地靠着座椅,侧脸棱角分明,比当年少了几分稚嫩,多了男人的成熟与沉稳。
让她比当年更加心动。
“听晚,”傅承看着雨刮器来回摆动:“认识这么多年,我知道你是一个很好的姑娘,身边也有很多追求者。”
段听晚自嘲地笑,追求者再多,却没有她喜欢的那一个。
“但是我们不合适,”傅承说的很直接:“你想要的我给不了。所以别再把心思和时间浪费在我身上,去找一个适合你的人。”
段听晚觉得难堪至极,闭上眼,再睁开时眼泪汹涌地流出来。
“傅承,我没奢求过你像我喜欢你一样的喜欢我,可是至少觉得在你心里我也是很特殊的那一个。”
不知道为什么,段听晚的眼前浮现出傅承在家里对江屿舟说话时的样子。
电光火石之间,她好像一下子看清楚了什么:讲话以后傅承急匆匆地起身去找江屿舟,两人并肩离开,一起回家,江屿舟穿着傅承的衣服。
还有他条件反射地把江屿舟从地上拉起来,临出门前顺嘴嘱咐的那句“记得吹头发”。
认识了这么多年,段听晚见过傅承训练时的样子,带新兵的样子,也见过他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