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间就到了星期天,这一天从睁眼的那一刻开始我就心情忐忑,早上周考的时候一直在走神。直到吃完晚饭我都不太敢相信我要有属于自己的自由时间了,临出门前母亲还在唠叨:“要好好表现知道吗!不要在别的同学面前丢脸!还有,要是有人问起来就说是读书会,可千万别说是补课啊!”
我是一句都听不进去了,匆匆向母亲告别后就往他家里跑,他刚打开门我就迫不及待从门缝里钻了进去,先是去了客厅落地窗前,向正对着这里张望的母亲挥了挥手,才放下书包主动走进那个灰不溜秋的房间里。
“你好像很开心啊,”他跟在我身后走了进来,咔哒一声关上了门,“能让你开心真是太好了。”
“当然开心啊,”我惬意的在铁架床上坐下,“这是自由的心情。”
“你现在还不算自由,”他眼睛一眯呵呵笑道:“在你之前的那些人才是真正的获得了自由。”
我心头一紧,抠住手下的铁网问他是什么意思?
“就是他们,你上次和他们见过面的,”他从折迭椅上拿起画册,来到床上和我并排而坐,一页接着一页将那些素描在我眼前摊开,“他们活着的时候,都和你一样对自己的人生感到不满或迷茫,那样活着不是一点意义都没有吗?所以我像帮助你一样帮助他们,让他们没有负担的离开生命的禁锢,获得真正的自由。”
看着那一张张曾经活在这个世上的痛苦面孔,还有每一张面孔下方笔迹各异的人名,我两只眉毛几乎要拧到一起了。就算是想死,也不代表愿意被人杀死,而且我并不认为人需要什么意义或理由才能理直气壮的活着,活着是生物的本能,活着就只是因为被生下来了而已。
斟酌片刻后,我向他提出一个大胆的要求:“以后能不能不要杀除了我以外的人。”
“为什么?”
“在我死前,不要浪费Jing力去杀无关紧要的人,可以吗?”
他对我的提议并不反感,同意了我的请求。我心里松了口气,其实对于没能报警这一点我一直有点愧疚,如果他真的能说到做到,那我也算是成功的阻止了他去伤害更多人,希望我是那本画册上的最后一张脸。
闲聊结束,他合上画册,问我今天想怎么死?我说我没什么想法,悉听尊便。
他想了想说:“我还真有个想试一试的玩法。”
竟然说得好像在玩什么游戏似的…不过我这样无限复活也确实玩游戏没两样,“愿闻其详。”
他让我先把上衣脱掉,我照做了,他接过衣服条鲤鱼一样蹦着从床上下去,将衣服连同画册一起放在折迭椅上,又转回身子拍拍床架让我趴下。
我估计趴在这东西上面不会舒服但还是照做了,接着他把我的四肢分别用绳子固定在床的四角,最后解开我背上的内衣扣子,内衣背带搁在我身体两侧,完整的露出后背。
他抚摸我的背部肌肤,手掌的温度留下痕迹,只听他语调有些兴奋的说道:“你可要坚持住,如果你在完成之前就死了的话,那就得重头开始再来一次了。”
“你放心,我最擅长的就是忍耐,”我被他摸得有些不自在,扭了扭肩膀催促道:“快点吧,我十点要回去的。”
他笑着去旧柜子那儿取了一把泛着寒光的砍骨刀,我好像已经能感觉到被刀刃剖开的痛,不禁捏紧了拳头,脚趾也蜷缩在一起,呼吸也微微加重了。他摸摸我的脑袋,凑近我耳边低语道:“会很痛的,不要紧张,放松点。”
我刚想说这怎么可能放松得了,眼角余光中就闪过一道弧形铁灰色,紧接着脊椎处被剧痛生生破开,粘稠的滚烫ye体从中溢出,透过铁网的空隙滴滴答答的落在床下铺着的塑料布上,蹦跳着散发出腥臭。
好痛,真的太痛了,除了痛我想不出别的词来形容这种感受。我原本紧紧攥在一起的手指不受控制的向外展开,像是每一个细胞都想要逃离似的,我反弓起身子,十支脚趾要脱开一般向上翻起,小腿肌rou绷得发酸。我想转过头看看我的后背到底怎么样了,却被他一掌按趴下去。
“不要乱动,万一不成型的话还要再来一次,”他摁着我的脑袋,用极为轻松的语调威胁着我,“还是说你想多试几次?”
“但是…真的,真的好痛,”我深呼吸几口,努力将四肢放松下来,“太痛了,我控制不住。”
“真拿你这孩子没办法。”
他走到一旁取了两根麻绳将我的两只胳膊固定在床架上,我注意到他手里没拿着刀,这就表示那把刀还插在我背上。不过现在痛感压过了一切,我根本感受不到身体里是否有异物。
将我固定好之后,就继续进行他所谓的游戏,疼痛沿着脊椎一路划开到腰椎上方,然后刀片滑进骨与rou之间的缝隙里,就着背部的弧度向侧边移动,最终整个儿的像翻书一样将我后背的皮rou左右翻开,身体内部直接暴露在空气中好像有点干燥。
我额上出了一层冷汗,汗水滴进眼睛里疼得我不敢睁眼,浑身肌rou都抖个不停,好几次都差点尖叫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