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氏只能强撑下来, 却满脸死气沉沉的Yin郁,宛如灵堂上的一尊牌位。
周随安的脸色也不要太好。奈何自己的上司同僚都在, 还有谢家的许多姻亲, 总得圆了过场。
于是他强打Jing神, 撑完了整个过场,只不过给客人敬酒的时候,心不在焉, 有气无力的样子。
去吃酒的人私下议论, 都说今日的份子钱随得真值, 不但能吃酒席,还白看好几场戏。
何夫人也在看戏的行列, 一边看,一边痛快饮酒, 更是暗暗佩服。
她就说楚大娘子不是个窝囊人。原来这后招如此厉害, 竟然是雇人来闹婚礼啊!
不过也对, 浪荡蹄子就该如此整治,她今日算是又学了一招!
何夫人看戏之余,又是与人八卦,聊着聊着,突然想起了一件事。
那盐帮的人方才被官差铐走了,也不知道楚娘子心里有没有准备。
不行,她得先给楚娘子通通气,让楚娘子早有准备,免得被差役上门问询,应答不当。
而且这周家拜堂时,宛如灵堂跪拜的场面也是Jing彩,何娘子觉得若不能细细告知了楚琳琅,都对不起她雇人捣乱的银子。
于是何夫人吃完了酒席准备走时,便留下小厮跑腿,来了一趟集萃巷子,细细告知楚娘子。
夏荷一听说那些闹事的人是盐帮的,再加上小厮描绘那领头的模样,一下子就猜出了闯祸的是自己的兄长,急得她直跺脚,问大姑娘该如何是好。
楚琳琅也没想到,夏青云一进城就闹出这等乌龙。她暗叫一声糟糕,直觉这事儿没法善了。
想了想,楚琳琅先回屋取了银票,带着两个丫头去府衙一趟,准备将人先赎出来。
毕竟搅闹婚礼,也没有打伤人,不过是寻衅滋事的名头,只要肯出银子,再赔个不是,一般这种错,至多关个一宿就出来了。
可是当楚琳琅到了官衙,说自己是来赎夏青云的,那值班的衙役头子就鼻子不是鼻子,脸不是脸地哼道:“这群无赖敢搅闹谢将军千金和周大人的婚礼,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我们府尹大人有令,要打这厮一夜板子,问出背后主使才行。还没过堂,你们赎不了人,赶紧走吧!”
原来夏青云大闹婚礼的时候,那安家姨母也在场。
当听到周围人纷纷议论谢二姑娘的不检点时,那安姨母在一旁窃喜不已。
因为她知道这些话,都是自家侍妾从府宅子里传出去的。
姐姐家的这个老二不敬她这个姨母,被人指指点点臭了名声也是活该!
就算是她故意让那几个侍妾偷听到的,又怎么样?这可不是她亲口传出去的。
就算谢二回去跟父亲哭诉,也只会以为是楚琳琅使坏,故意泄露出去。
再说,就算真的被他们查出这流言是从她的宅院里传出去的,她也不怕,正好借了谢家的手,整治了宅子里那两个八卦长舌,会勾男人的小妾。
姐夫发起火来,可是要抽剑砍人的,看自己家的那个老东西会不会维护两个狐媚子!
安姨母左右盘算得好,怎么样,她都不吃亏!
也没想到这事儿居然老天成全,派了几个莽汉来替她圆场,所以婚礼大乱的时候,安夫人一时欢喜得不行。
她当时便打定了主意,只要咬死了是楚琳琅雇人来搅闹婚礼,而这些流言蜚语也是楚氏雇人说出去的就是了。
所以周家的酒席还没散,安姨母就急忙坐车去了谢家,跟姐姐和姐夫添油加醋地说了当时的情形。
苏氏听闻女儿在人前如此的丢脸,也是一时哭得差点背过了气。
她忍不住跟谢胜抱怨,直说那楚大娘子太刁毒,谢家当初给的钱,算是喂了白眼狼。
就算她们家的女儿有错,那楚氏为人也太龌蹉,怎么能拿了封口的钱,还如此撕破脸?
谢胜也着了恼,挥手就让自己的随从去衙门知会一声,将那闹事的人严刑拷打一番,势必要揪出背后指使的主谋。
谢家固然先前理亏,可是他们对楚氏也算仁至义尽。
楚氏雇人大闹婚礼,将女儿怀孕的事情宣扬的尽人皆知,这也太歹毒了。
那楚氏小妇当真以为背靠着个五品大理寺少卿,就能拿捏他谢家一辈子?
而府尹大人也心领神会,毕竟玷污官家小姐的名声不是小事。今日就算扒了那盐贩子的皮,也要从他嘴里拷问出个主谋来,压根就不能轻易放人。
夏荷她们被府衙轰撵,连衙门的大门都进不得,一时也是急了,连忙转身问楚琳琅,该如何救兄长?
若是真被拷问一夜,只怕好人也只剩下一口气了。
冬雪小声道:“怎么办,要不然我们还是去大理寺找找少卿大人,先将人救出来吧!”
楚琳琅却摇了摇头:“不行。现在谢家咬死了夏青云是受人指使。他们现在认为我为主谋。这也还好,反正也是我一人官司。可若大人出面,他岂不成了主谋?当初他替谢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