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平时看上去很好欺负,但在某些时候又挺刻薄,盛决严重怀疑是受岑观耳濡目染。
一时间竟然不知道怎么反驳。
大概是觉得自己谈恋爱对亲哥影响很大,可能会让他想起离职的前秘书。
盛西浔吃早饭的时候还提了一嘴盛决的前任。
盛西浔:“哥,你有跟梁哥再联系吗,我好像被他删了。”
盛决从接下盛家开始,助理一直就是梁霭。
盛西浔还在国外那会,哪怕没见过梁霭,很多时候打电话给盛决,都是对方接的。
那是盛决最忙碌的事业期,两个人几乎形影不离。
盛西浔一开始粗神经,完全没发现两个人有点什么,唯一一次撞见,就是回国那年暑假,去盛决公寓的时候。
那时候的盛西浔自觉直得地老天荒,但也没觉得怪异。
盛决在他眼里是靠谱的大哥,未必是一个好的恋人,而且实在太忙了,根本没空谈恋爱。
盛西浔对成熟男人的理解,一开始是老爸那种风度翩翩,再是梁霭那天仓促却镇定的一杯茶。
当时盛决还在睡觉。
梁霭身上的痕迹看得纯情处男盛西浔都不知道眼睛往哪里看,后来每次在盛决和梁霭共同出现的场合,都忍不住担心要是被爷爷知道会怎么样。
梁霭不怎么爱说话,性格内敛,也很细心,很符合大家对秘书的印象。
很多次盛决没空管盛西浔学校的事,都是梁霭接手的。
当时盛西浔还想了很多,万一爷爷不同意,他绝对要站在梁哥这边。
结果他刚升上高三,梁霭就辞职了,据说去了国外。
盛西浔突然提到梁霭,盛决愣了一下,又点头:“正常,我都被拉黑了。”
盛西浔欲言又止了好一会,突然觉得早上的咖啡比这对苦命鸳鸯的命还苦。
他好奇地:“他为什么离职啊?”
盛西浔虽然知道盛决和梁霭的事,平时也没少挤眉弄眼,但这种问题还是第一次问。
盛决懒得回应他的八卦之心,“吃你的早饭。”
盛西浔撑着脸看他,还不死心,“不能问吗?”
盛决:“我还以为你不关心你大哥我呢。”
他们家医院走的高端路线,餐厅都有包厢,完全符合酒店制式,餐点自助,盛西浔点了一大堆,还拍了好多发给温淮期,他说:“关心啊,我当时都怕你被爷爷知道被打断腿呢。”
盛决笑出了声:“不能想点好的吗?”
小少爷又挂上了忧心忡忡的表情,说:“我现在担心我被打断腿。”
爷爷虽然平时是个好玩的老头,但盛西浔也能从吃饭聊天的内容感受到爷爷对同性的不满意。
谁家小孩搞同性还要批一句成何体统之类的。
把极度开明和极度封建完美结合,显得不lun不类的。
盛西浔吃了两口虾饺,他拿的餐点中不中西不西,吃得完全没以前那种仓鼠感,一会点一下微信。
震动声都能把把盛决放在桌上的手机震一震。
盛决瞥了一眼,盛西浔又在刷好友圈。
现在大学和他那个年代完全不同,贴吧落幕,什么万事墙恋爱墙百花齐放,了解一下就很容易让人感叹人老得太快。
盛决:“没事,可以打温淮期的腿。”
盛西浔反应迅速:“那不行,他本来就那么脆弱,不耐打,我被爷爷打得都有经验了。”
盛决笑了一声:“你什么时候被打过?”
盛西浔想了想:“回来第一次月考语文没考及格的时候,爷爷拿拐棍抽的我,好痛。”
盛决:“这叫耐打?”
盛西浔:“你又跟我掰扯别的,我问你梁哥的事呢。”
盛决也很忙,但见不到他和情情爱爱沾边,活像盛西浔的爹,“不是说了吗出国了。”
一边看手机的盛西浔问:“你们彻底掰了为什么要把我删了啊?”
盛决嗤了一声,反问:“你要是和温淮期分手,会留着他弟弟的微信吗?”
盛西浔摇头:“我没想和温淮期分手啊。”
他刚说完,就有人拉开门进来了。
温淮期刚做完体检,就听到了这么一句话。
他换回了昨天半夜洗烘完的衣服,在盛决眼里仍然弱不禁风。
盛西浔这个大少爷表面看没什么洁癖,但在衣服品质上追求很高,酒店式医院简直让温淮期大开眼界。结果小少爷连烘干机都不会用,温淮期也没用过,凑在一起研究半天。
盛西浔的声音很好分辨,就算夹在一堆人里,也是清亮的那一款。
他很少有低落的时候,尾音仿佛总要上扬,让人听了不自觉地扬起嘴角。
盛西浔没想到温淮期这个时候进来了,有点高兴又有点懊恼,为了掩饰背着人表白的仓皇,还咳了一声。
亲哥在一边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