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西浔在家画画肆无忌惮,抱着膝盖缩成一团都能画,挂刀在画布刮过发出的声音很是沉闷,越发显得微信提示音清晰无比。
【温淮期】:睡了吗?
盛西浔的心突然没那么沉闷了。
他又想到对方问自己的问题,想着逃避始终不好,还是要正面回答的。
但比起发消息,他更喜欢说话。
【盛西浔】:你方便语音吗?
下一秒温淮期的语音电话就打过来了。
盛西浔听到了熟悉的声线,是温淮期的一句小浔。
明明对不起温淮期的是他,盛西浔的眼眶却陡然酸了。
他低低喊了一声温淮期的名字。
温淮期笑了:“还没睡吗?在干什么。”
他明明知道,却还要问。
盛西浔浑然不知,他说:“我睡不着在画室。”
温淮期问:“学校?”
盛西浔答:“家里。”
温淮期又问:“你家里人呢?”
盛西浔:“我哥不在家,家里只有管家爷爷和其他人了。”
他的声音听上去已经带着哽,温淮期问:“不高兴吗?”
盛西浔:“对不起。”
他又吸了吸鼻子:“我没去过临江仙车站,你是不是认错人了啊?”
温淮期:“没有认错。”
他得到了意料之中的答案,也没难过,反而问盛西浔:“还画吗?你明天不是还有课,不躺床上准备睡觉?”
盛西浔:“那你呢?”
温淮期:“我和你情况不一样。”
盛西浔:“那我是不是打扰你了?”
他问得有点消息,完全不同于之前的恣意,深夜的盛西浔好像露出了另外一面。
温淮期想到第二次见面,暴雨天里缩成一团的少年人,他已经有了猜测。
温淮期:“不会。”
他突然喊了他一声:“小浔。”
盛西浔:“嗯?你怎么喊我这个名字,观观都叫我盆盆的。”
盛决偶尔也会喊,但都不如盛西浔第一次听到电话那头温淮期喊的时候,那种酥麻感。
温淮期叫不出口,问了句:“这个小名谁取的?”
盛西浔呃了一声:“我哥,他说我抓周的时候抓了个脸盆。”
温淮期迟疑地问:“你们家抓周为什么要放脸盆?”
那边的声音轻了许多:“是狗从卫生间叼进来的。”
温淮期笑出了声。
盛西浔:“好笑吧,我也觉得好笑,但应该没人和我重名了。”
他还大胆地调侃了温淮期:“是吧,小淮。”
温淮期:“是,所以我做你的模特,你给我开多少时薪?”
气氛顿时轻松了许多,盛西浔扔下刮刀,去洗了手,手机开着扩音,也能录进水声。
深夜里什么动静都能放大,生活好像撞入了耳中,哪怕他们隔了很远很远,这一瞬间却比谁都近。
盛西浔:“一万一小时够吗?”
作者有话要说:
——「困惑」
后来某天玩游戏,盛西浔抽到一个固定问题。
【对彼此小名的第一印象】
温淮期沉默了好久,盛西浔问:“你想笑就笑。”
对方摇头:“我以为你是把自己的姓写错了才……”
盛西浔:“想不到吧!我是真抓盆。”
他还挺得意。
温淮期一直没告诉盛西浔有小名。
后来还是被知道了。
盛西浔:还好啦,不土,我在家也是小宝啊。
温淮期不让他叫。
后来……
盛西浔不高兴了,特地画丑温淮期说是自己对象。
岑观觉得他脑子还是不好使,心想这不是更丢人么?
/
→还有一章
温淮期还真的没干过一小时一万的时薪, 他放下鼠标,站到酒店的窗边。
他跟着老师到了隔壁城市,房间所在的楼层很高, 但也没办法眺望到隔了几千公里外的人。
他笑着说:“是不是太高了?”
盛西浔还顺便洗了个澡, 他这边的水声足以传到温淮期那边。
他的声音混着水声,有点模糊:“是有点高, 你的话值得。”
温淮期:“你只要在朋友圈发一条,肯定有很多人抢着报名。”
那边也很安静,所以温淮期能根据盛西浔的声音判断出对方的动作,这样深夜通话, 仿佛衍生了无限的亲密感。
盛西浔说:“那不一样,我就是想给你开多一点!但是把我的所有给你你肯定不会要的。”
温淮期现在已经知道盛西浔因为害怕他死所以才对他如此关照。
但又忍不住问:“如果你没有梦见我死了,我们只是普通遇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