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道声音,都透着紧张。
皇上一向身体康健,突然吐血晕倒,谁不害怕。
“快,传御医,让文绪过来。”一向镇定的皇后娘娘声音变得颤抖慌乱。
赵攸宜方才没哭,可看到父皇晕倒,眼泪一下出来。
说到底,她再坚强也只是个十八岁的孩子。
“父皇,父皇!”赵攸宜跪在赵恒身边,失了平日的冷静。
“父皇,你快醒来,好不好,攸宜害怕了。”
陆瑶看女儿如此内疚,搂过攸宜,攸宜顺势趴在母后腿上:“母后,父皇是不是怪攸宜自作主张了?”
“你父皇他没有怪你,他是心疼你。”陆瑶轻轻抚摸着攸宜的头发。
几个孩子,他最疼的就是攸宜,怎么会怪她。
他这是在和自己怄气,怪自己没有未卜先知,将事情弄到今日这种局面。
也是她生了攸宁之后过的太安逸,将事情交给攸宜去做,才害得她小小年纪便要承担这些。
陆玉庭还未出凤阙殿院子便看到孙不二急匆匆的出来,一阵风似的往外跑。
陆玉庭顿觉不好,拦住了要行礼的孙不二道:“出了何事?”
“皇上吐血晕倒了……”
孙不二话音未落,陆玉庭已经折回去了,那速度之快,孙不二只看到太师飞舞的银丝。
陆玉庭也来不及行礼,直接冲过去,先为赵恒把脉,脉象有些紊乱,不过还好,未伤及心脉。
陆玉庭先用内力让他脉象平稳,他虽Jing通毒术,但医理却不及文绪,还是等文绪看后再说。
“未伤及心脉,你们别担心。”陆玉庭安抚道。
“真的没事吗?”攸宜看着舅舅,陆瑶的目光也落在陆玉庭身上。
“无碍,待文绪看过后再开方下药。”
文绪昨日才叮嘱皇上勿要动怒,这才过了一日就吐血晕倒。
一向圆滑的孙公公流着眼泪,一向镇定的文院判背着药箱一阵跑,真乃奇观。
不过,没有人笑得出来,皇上吐血晕倒,搞不好整个太医署都要陪葬。
上次整个太医署人仰马翻还是皇后娘娘生产时,虽过去数年,仍记忆犹新。
大家心中默默祈祷,皇上可千万不能有事。
天气本来就热,文绪也年纪大了,跑得是气喘吁吁,可也顾不上这些,连忙为皇上诊脉。
文绪神情紧张,他一蹙眉甚至连呼吸都揪着所有人的心。
“父皇可好?”攸宜看文绪诊完脉,这才敢开口。
“皇上将淤血吐出反倒是好事,只是近期切记莫要再动气了。”
做大夫的最怕遇到把自己身体不当回事的病人了。
文绪用针灸为皇上疏通脉络,不久之后便醒了。
交代了几句便下去熬药,今日的药他得亲自盯着。
“父皇!”攸宜红着眼睛。
一句父皇出口,父女二人皆沉默。
陆瑶看着攸宜,心疼的厉害。
自己的女儿他清楚她的性子,她为父皇担忧,为父皇流泪,但却独独不说自己错了。
“爹爹没事。”父女俩似乎都默契的没有再提嫁往契丹一事。
但他们心里清楚。
落棋无悔!
攸宜扶着陆瑶出去,殿内只剩下师兄弟二人。
赵恒靠在榻上,一向强悍的人,难得透出几分疲惫和柔弱。
“师兄若想骂便多骂我几句。”陆玉庭心中也不好受。
有些事不搁在自己身上,无法有那种感同身受。
他当初把谷主令给攸宜,传授她本领,并未想过会有今日。
“骂你什么?”赵恒有几分自嘲。
最该骂的难道不是他这个做父亲的?
若论公,身为皇室子弟,自应有这种敢为天下先的承担。
可他除了是皇上,还是一个父亲,有七情六欲有私心。
他想女儿在他眼皮子底下平安顺遂。
“师兄,也不是没有办法,找一个和攸宜骨骼近似的女子,用换脸术……”
赵恒摇头:“攸宜不会同意,也许这对她而言是好事。”
攸宜的出身,经历都不会让她甘于平淡的过一生。
正如她所言,她有理想,有抱负,她要征服草原。
既然她想,便让她放手去做,他这个做父皇的支持她。
陆玉庭突然想到契丹大祭司的那个预言,难道一切真的是冥冥之中自有注定。
长公主下嫁契丹一事朝廷虽未宣布,但差不多已经定下。
陆瑶近日茶不思饭不想,却不想竟有个更坏的消息。
弟弟陆玉昇自因为大风渡一事离家后再未归,还是一个小乞丐捡了他的玉佩拿去变卖,那当铺正好是方家的,认出玉佩上的族徽。
顺着线索查下去这才知道,原来陆玉昇看到有小孩落水,只是正值涝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