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禾煜深深的吸了口气,这件任务怎么看都是很难完成的,父皇给了他一个不可能完成的任务为的是什么?
可是父皇一共七个成年皇子,被他整倒了六个,他又已经年迈,为什么就是不肯立他为太子?
时燕道:“家里安排在宫里的人今日传回了一条消息。”
楚禾煜好奇道:“什么消息?”
北梁与大兴不同,北梁的皇子年满十四时就要搬出皇宫学习独立,因此楚禾煜这个大皇子这些年一直住在宫外,在宫里倒也安插了几个眼线,但很多机密那些人是打探不到的,反而不如他这个表哥消息灵通。
“皇上最近喝的补药里,又添加一些止痛的药物。”
时国公面色变得凝重起来,吃止疼药有可能是皇上身上的旧疾发作了,也有另一种可能,皇上病的太重,只能靠止疼药硬撑。
他猛的一拍桌:“干脆你就来个拖字决,这场谈判能拖多久拖多久,他拖得起,他的身体可未见得撑得住了。”
楚禾煜:“舅舅,您不会是想……”
时国公:“你也别怪舅舅心狠,无毒不丈夫。
有件事,舅舅一直没和你说过,你知道舅舅为什么每年都要往宫里塞人吗?”
楚禾煜摇头。
“当年你母后并不是正常死亡,妹妹自小习武,身体比一般人要好上很多,生你的时候又已经十九岁,怎么可能落下病根儿?
以前我只以为是宫中那些女人暗中对你母后下手,让她不知什么时候起中了毒才会如此,因此一直将调查的目标放在那些嫔妃身上,所以一直都没有什么进展。
可现在看他对你的态度,真是不得不让我怀疑你母后的死可能与你父皇有关。”
儿子都是他亲生的,还是嫡子,按理皇上就算不喜欢大皇子也不该不喜欢的这么明显才对。
以前皇上老是派大皇子做一些看似很重要的任务,时国公就没怀疑皇上,但,最近这两件事让明国公突然领悟到:有没有一种可能,皇上如此做是想让大皇子为其他皇子铺路?
楚禾煜被时国公这么一说好半晌都没有说话,不知道过了多久,他总算开了口,“上次战王带兵突袭,将咱们北梁兵驱赶进草原五百里,附近来不及赶走的牛马羊损失近万匹,父皇明明是咽不下这口气,可为什么突然又要派我去换回那些俘虏?”
这确实也是时家父子不能理解的地方,一方面做出了誓要攻破幽州的架势,一边又让大皇子去谈判,你不停战人家能和你谈吗?
战王又不傻!
“你想说什么?”
“一定是有什么被我们忽略了,父皇……如果舅舅说的是真的,父皇可能不喜欢母后,那人对我应该也是没什么感情的。
所以,这次他派我去前线是不是要故意弄死我?”
时国公道:“这怎么可能?把你弄死这大梁他打算交给谁?”
“所以我才说一定是有什么被咱们忽略了!”
时燕道:“总不会是皇上还有个皇子是咱们不知道的吧?”
时国公的眼神顿时一利:“查!给我好好查!不管那个人是谁,我倒要看看,是谁藏的这么深!”
楚禾煜没再在国公府多待,皇上命他明日就启程去边境和战王谈判,他要回去准备准备。
想到父皇的某些算计,他突然有些庆幸,庆幸当初同意了瑜郡王的建议,和大兴也算是达成了合作关系,要不然,他这次还不得被父皇坑死。
……
幽州城中,战王看着陈荣将最后一批银子运回城,脸上难得的带上了几份笑意,老六真是越来越不走寻常路了,竟然把赵牧的那点家底连锅端了,而且面对这么一大笔银子他竟然丝毫不为所动,竟然全都给了他!
可惜,真是可惜了……
刚把这批银子送入他在幽州城的府邸库房中,便有随从来禀报:“王爷,那几名被救回来的士兵有两个清醒了!”
战王眼中顿时带起了一抹激动之色:“走,去看看。”
八日前,不死心的北梁叫阵,战王派将迎敌,对方输了,但不知道什么时候北梁兵抓到了几名大兴士兵放到了阵前,威胁战王,不开城门就杀了那些士兵。
可以说北梁人极尽卑劣之能事,把战北军气的个个义愤填膺,战王根本不受对方威胁,抬弓搭箭直接将喊话之人射于马下,然而北梁人并不只是威胁,他们是来真的,真的要砍掉那几名俘虏的胳膊,好在战王提前有了安排,派出一队轻功极高的暗卫趁乱将人全部从刀口下救了出来,但饶是如此也有两名士兵昏迷不醒。
因为这几名士兵是以前被抓捕的,在北梁军营中饱受磨难,身上的伤口都烂的流脓了,剩下的几个没晕的回了军营没多久也因为失血过多高烧不退失去了意识。
当时军医束手无策,只能按照常规方法给他们治疗,但过了一天仍然还在发着高烧,后来还是战王想起叶寒瑜给他送药时特意交给了一小包袱的应急药,忙让人给军医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