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飞扬以为铁山该是已经睡了,没想到他房中传来女子声音,其声婉转低柔,压抑中带着媚意,还伴随着耳鬓厮磨和宽衣解带声。
“怎么这个点才来,我还以为你不来了呢。”
“庄里姐妹们来我那吃酒聊天呢,哄她们走了我才好动身。唉呀,你急什么,看了这么些年了,看不够么?”
“嘿嘿,看你,一辈子也看不够……到了锦屏山庄,我可一直憋着呢。”
“憋死你最好,少了个祸害……”
虫鸣虽嘈杂,但应飞扬耳力极佳,这呢喃密语仍分毫不差的传入应飞扬耳中,令他立时面红耳赤,心中暗道:“这对夫妻还真是……夫妇情深啊,分住几天就受不了,倒让我成了听墙角的!”
料想是铁山和韩赋夫妇,白日里碍于规矩,怕带坏了山庄里的小姑娘,不敢接触太多,到了夜晚才偷偷私会。耳闻着干柴烈火一点即着,应飞扬心知再不退闪,便要听一场‘活春宫’了,正要悄悄离身之际,忽闻铁山道:“所以,公子是真的与他合作了?”
女声陡然冷了下来,道:“哪个他?你指谁?”
“你知道我说的是谁,不是你怕做噩梦,不许我再提起那个名字吗?”
“你确定你要在这时谈这个?”
“过了这会,我怕就把这茬给忘了。我便好奇,孔雀公子向来言出必行,何况天书之争对他关系重大,他怎会放弃,原来是另外找到门路了……”
方才还是床帏密语,转眼之间暗涛汹涌,令正欲离去的应飞扬停下脚步,心神更是激涌。
墙的另一侧,铁山不像白日所见那般质朴寡言,而是字字句句条理分明,暗藏玄机,应飞扬虽听得云里雾里,却觉一股寒意弥漫,此时强压心中波澜,凝神再听二妖谈话。
“什么门路?”
“不就是与他合作么?也难怪,谢灵烟与你们过去的主母生得那般相似,又是血脉之亲,最上乘媒介的送上门来,孔雀公子也按捺不住了吧,只是最后选择与他合作,未免讽刺。
“这不可能,你叫我来,就是听你做这些不着边际的猜测?”
“是不是猜测,你心里有数,我能看出他的踪迹,你也定然可以……何况还有那个应飞扬,他现在的情况,不就是最好的明证吗?”
听闻竟由牵扯到自己身上,应飞扬心中又是一惊,正要再听分晓,忽然,见墙头拐角,魏萌儿从另一侧接近,正追逐着一只银背的蟋蟀。
“看你往哪跑!”魏萌儿轻喝一声,飞身扑上。
而与此同时,房内铁山生出警觉,喝道:“谁在外面?”
应飞扬瞬间飞身而出,将捂住魏萌儿口鼻,将她拦腰抱住。
“吱——”铁山推开窗子,放眼望去,外头杂草晃动,却是空无一人。
“怎么了,有人在外头吗?”
“没有……许是我听错了吧,这虫子叫得忒是烦心。”
“叫吧叫吧,秋雨一下,也就叫不了几天了……”
一双裸露玉臂探出窗口,将窗子重新掩上,只将这冷冷言语留在窗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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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飞扬房中,魏萌儿在他怀中不停挣扎,应飞扬背靠着方掩上的门扉,喘了几口粗气,平复良久,感知外头并无动静,才将魏萌儿松开。
“你做什么?我刚找到银背将军,眼瞅就要抓住它,偏有被你搅合了。”魏萌儿整了整散乱的钗裙,气鼓鼓道。
应飞扬却不言语,拿过桌案上一个茶杯,手往杯口出一抹,随后盖上杯盖递给魏萌儿,道:“你自己看。”
魏萌儿轻轻将杯盖推出一缝,往里瞅了一眼,瞬间怒气全消,眉开眼笑道:“我的银背将军,你什么时候抓到的好厉害!”
“我自有手段。”方才魏萌儿惊动屋内铁山,是应飞扬抓住她,以极快的身法绕开铁山视线,还顺手将跳起的银背将军抓在了拳心中,速度之快,手法之准,都足以令人称奇,但应飞扬此时只轻描淡写的回应了这么一句,心思全不在这上。
见他不冷不热,魏萌儿撅了撅嘴,但随即开心道:“不管怎样,这次多谢你。”
应飞扬则催促道:“替你抓到了,就快离开吧,小心一些,莫被人看到了。”
见他直言逐客,魏萌儿小脸一沉,哼道:“稀罕在你这呆着啊?”说罢,推门便往外走。
“还有……”应飞扬又叫住她叮嘱道,“以后莫入夜后到其他男子房间,知人知面不知心啊。”
魏萌儿面上一红,也察觉她行为不太妥帖,却嘴硬道:“哼,锦屏山庄内,有孔雀公子在呢,什么好怕的?”
说着,关上了门扬长而去。
而应飞扬思绪则已漫开,“孔雀公子,与他合作,铁山口中的他是指谁?他们做了什么?与我和谢师姐又有什么关系……”
那种被迷雾笼罩的感觉再度涌现,应飞扬感觉这内中将有大秘密,他奋力拨寻想要突破迷雾,但所知信息太少,越是思考,越觉摸不清方向,只有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