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入睡前,想到这里时,本是想起身去跟他解释一番,可又觉得生气,他问都不问就这般疏远她,还让人又收拾出间屋子,不和她在一处睡。
她就不想理他了。
可一觉睡醒,却是悄默默的在人窗下蹲着。
揪着眉头嘴里嘟嘟囔囔的骂着将她打昏的人:“变态——干嘛解人裤腰带——大变态——”她骂着骂着,突然想起来,是方子恒将她抱回来的。
像是突然开悟了一样,漆黑的眸子都放亮了。
之前,他都因着方子恒跟她生气,如今生气都不生气了。
她口中有一句没一句的说着,她这几日抱屋里去陪着她睡的狗狗也跟着跑了出来,往她跟前一蹲,褚朝朝抚了抚它的头,将它抱起来,跟哄小孩子一样:“我们安静些,不要吵到他了。”
她刚说完,这狗也是个生了反骨的,汪汪的就叫了几声。
褚朝朝急忙用小手将嘴给捂住:“别叫,把他吵醒了,小心他打你。”其实,璟王殿下在狗狗未喊叫前就已经走了出来,狗狗是看见了他才叫的,褚朝朝一直未发觉,直到璟王殿下清润的嗓音在她耳边响起:“大半夜的跑人窗边一蹲,赏月呢。”
褚朝朝吓了一跳,侧首见是他,抿了抿唇,许久才从口中挤出两个字:“殿下。”她说完,还往一旁挪了挪。
离得他远些。
谢璟将身上的外衣脱下给她披在身上,语气温和:“小姑娘大半夜的不睡觉,怎么了?”他问的认真。
褚朝朝却是在心中嘀咕,他倒是像个没事人一样。还问她怎么了。
既然都坐在这里了,有些事憋在心里还挺难受的,不如坦诚相待,褚朝朝开口:“殿下这几日都不理我,是因着我被人打昏带走了吗?”
谢璟:……
他好似除了不跟她睡在一间屋子外,并没有不理她。
“自己一个人睡,害怕?”
褚朝朝晃了晃脑袋,他怎么听不懂话呀:“不怕。”
谢璟见人垂着个脑袋,也不说话了,温和道:“本王命人给你煨了汤,去喝点。”
褚朝朝生气:“不喝。”
她气鼓鼓的,憋了一会儿还是忍不住问他:“殿下知道那日我回来的时候裤腰带是松的吗?”
谢璟:……
原来小姑娘是多心了。
他颔首:“知道。”
褚朝朝:……
他果真知道。
所以,才不理她?
她垂下眼眸:“殿下不信我?”
谢璟将人揽进怀中,嗓音带哄:“朝朝,你是本王的人,永远都是。”
褚朝朝看着他。
突然觉得很委屈。
“你这几日一直疏远我,去别的屋里住,还不让我待在书房,哪有你这样的。”她说着,嗓音就有些shi糯,就要忍不住落泪。
本来莫名其妙被人打了一顿,身上就疼了好几日。
还被人又莫名其妙的疏远。
还有变态解她的裤腰带。
小姑娘委屈的很,璟王殿下好脾气的哄着:“是本王做的不对,你有任何不满,随你打骂。”他指腹抬起,落在她泛红的眼尾处。
褚朝朝被人哄了,反倒是脾气更大,他既然说了任她打骂,这大半夜的她也就不骂了,抬起小手在人家身上就是一顿打。
因着夜色暗,竟是没注意到她的小拳头落在他身上时,谢璟皱了眉。
以往,她这点力气打他,他可是没一点反应的。
一阵雨点般的拳头打完,自个还红了眼,窝在谢璟怀里啜泣着,还吓他:“你再这样对我,明儿一早我拿着包袱就走。”
在家中跟她阿娘生气时,也用过这招。
谢璟被她惹笑:“好,本王改。”
褚朝朝看了他一会儿:“那,那你这几日为何疏远我,就连我在院中跟方子恒说话,还收了他送来的荷花,你都不出来看一眼。”
一点都不生气。
她提到方子恒。
又提到午后方子恒给她送了一竹篮的荷花。
谢璟在她脸上轻轻捏了下:“午后,你给他添了两杯茶,对他笑了三次,他起身时还跟上去送他,看了他的背影好一会儿……”璟王殿下头一回一口气说了这么多话。
皆是午后方子恒和褚朝朝在院中石桌处的事。
褚朝朝:……
“你都看到了?”
谢璟那时在书房,从窗牖看出去,正好能看到院中古槐树下坐着的两个人,其实,从方子恒一走进来,他的心思就不在书房了。
看似是在听着官员说此次洪涝的对策,心思却跑了一大半。
他前几日进宫,因着拿御赐龙珏私自调兵,又封锁城门,在陛下眼里这些事极为荒唐。
为了一个微不足道的女子就如此大动干戈。
他是唯一的嫡皇子。
虽是尚未立为储君,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