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堇:“你也知道不是,所以她没有逆天改命的本事,那就随波逐流享当前一日一餐的快乐。”
“真的大厦将倾,我与她共赴生死。”
“玄色,你要知道这是一个混乱的世界,很多事由不得自己,能做一些由得自己的事,已经很好了。”
陈玄色懂了,心境仿佛豁然,但又莫名难过。
当年自己这个姐姐本可以清闲度日,却因为看到了家族的隐患而放下骄傲选择联姻,其实她看透了很多事,但没得选。
“姐姐,其实我挺感激凰时镜,觉得你自那后……开心多了。”
陈玄色知道自己该走了,于是起身,而陈堇在闻言发愣后,看着窗外沁雅碧色,一时想到某日窥见的一幕。
那人站在栏前,静静看着一院的风景。
看似在欣赏,但总透着几分不容于世的落魄孤僻。
“其实就算是凰时镜跟陛下这样的人,我也觉得他们有很多不如意。”
陈玄色回头,看到自己的姐姐捧着茶杯,看着窗外,侧脸神情优柔。
陈玄色离开后,陈堇过去陪着女儿画了一会,待小姑娘困倦睡去,她把她揽在腿上,看着纸上的人影,微微怔。
“才见过几面,这么喜欢这个姑姑?”
她摸着女儿rou嘟嘟的脸,拿了笔,在白纸上闲散勾勒线条,但神色却并不轻松。
对陈玄色表现出的豁达,其实是表面的。
私底下,她内心真不在意这个局势?
不,她很清楚得看清局势的可怕如果凰夜阑跟凰时镜这对儿女在争斗那段时间,数次要对方性命,但这位蛰伏的父王始终没有露面……这在整个王族都是极凉薄可怕的。
天弃王其人之狠,溢于言表。
只能说明权力在其眼中才是最重要的,至于儿女根本不算什么,既如此,一个孙女又算什么?
陈堇既看清楚这点,怎么可能还还欢喜于自己女儿白摊上的身份地位。
且天弃王的蛰伏跟暴露都透着“时机”感,若说背后没有设计,她无论如何也不信。
这局面太凶险了。
她无比希望那两人能活着回来。
真的,她说闲散度日也是幸福并非骗人。
因为能保命。
就在陈堇有些忧虑的时候,管家忽然跑进来:“王妃,不好了!”
“天权王他们造反了!”
陈堇抬头,直接皱眉。
要命!
她担心的事比她预想的更早到来!
但更糟糕的局面还没来……一旦来了……不死凰族就真的危险了。
王庭登基之地,露天逐鹿台。
虽之前投票选举什么的很突然,但后面真定下来了,各个流程是不可少的,验证血脉,玄壁检验,宗室对查身份,礼部确定……反正一系列之后,才停下登基的细节。
但这已经简化很多了。
说白了就是特殊时期,只能如此处理。
天弃王穿着王袍,正要往上走,天忽然黑了。
攻击开始的时候,血水开始流淌。
这不是扶川那个世界古代的宫变造反,还将就包围了就拿下,在奥术世界,行动永远高于一切,爆发的目的就必须见到结果。
在场的大将,守卫,兵部将帅……乃至阁臣忽然就在混乱中占位且互攻。
只剩下一群懵逼的人在慌乱中避开逃跑,但还是被早有准备的谋反一方给围回来了。
在一些弱小宗亲被强大的造反强者逼回来的时候,天都王站在前面,那些人不敢对天都王动手,毕竟内斗的目的是得天下,而不是把宗族力量无限削弱,一旦王族实力大降,神武氏族这些也可能成为新的王族,天权王跟天端王没这么蠢,主要他们跟天都王斗了这么多年,知道这个敌人的本质,所以他们反而不会下死手。
宗亲,阁臣,军部核心人物等都被控制了。
天都王跟天都郡主对视一眼,眼里有些无奈,天权王两人是老辣的,也未曾想过对天弃王俯首称臣,但他们说服了那些原本支持天弃王的人。
反水了。
最后一片血腥中,大将水平且战力有三百多万的天权王双手负背,看着前面被剔除控制了许多人马的天弃王,没有选择任何言辞上的交锋,而是一挥手。
“杀了他!”
狠辣,果断。
这好像是不死凰族大部分掌权者的天性,但凡上位的,都具备这样的特质,从不拖泥带水。
人群中,索罗大亲王恐惧又激动,一边带人规避伤害,一边等着天权王这边上位,那他就水涨船高了。
他果然是匆忙的,一次次站位成功。
就在众强者冲向天弃王的时候,他忽然笑了。
那种笑,怎么说呢。
像是在沙场上即将屠城的暴王所属,充满了对生命的轻蔑,对时局的控制,对胜利的强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