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姝妤一时?半会儿难回昌王府, 柳棠月便趁着这时候悄悄去了趟昌王府寻萧承泽。
柳棠月一路忐忑,唯恐是她?想多了,白跑一趟。到了昌王府, 柳棠月谎称是柳姝妤差她?给萧承泽送来东西, 门房便没有多问,让她?进府去了。
“姝儿让你来的?”萧承泽不相信, 高高坐在椅子?上, 四?下打量这个曾经在太尉府自荐枕席的女子?,“倘若本王没记错, 柳大姑娘昨日还在太尉府对本王投还送抱,对堂妹夫如此,你的廉耻心呢?而今还打着姝儿的幌子来, 心思不要太明显。”
柳棠月受尽了屈辱,脸色一阵红一阵白,只得手指用?劲,紧紧攥着拎着的食盒。
这食盒中的糕点不值钱, 也没花太多心思,重点是她?后面要说的话。
柳棠月笑了笑,故作轻松,将萧承泽羞辱的话抛之脑后, 道:“昌王殿下多虑了,我来是想与殿下谈一笔交易,一笔殿下觉得划算的交易。”
萧承泽转动扳指,沉声?道:“胆子?不小,敢跟本王这样说话。”
他一腿往前伸, 手肘抵在膝盖上,姑且听听, “说说看,你的底气?是什么。”
柳棠月将食盒放到一旁,终于有一刻是挺直了腰板,道:“昌王与侧妃情比金坚,但殿下不得不娶我堂妹姝妤,是贪恋柳家滔天?的权势吧。”
萧承泽面色骤然变得Yin鸷,抬眼看了看柳棠月。女子?大抵是被他吓住了,面色煞白,得意和?炫耀的神情消失不见。
柳棠月吞了吞唾沫,虎口相握稳住心神,故作冷静,道:“殿下只管放心,我嘴巴紧,纵使有挑拨的心,也没那个胆。”
“你都当着本王的面将话抖了出来,你这是没那胆子?吗?你这是有一百个胆子?。”萧承泽没有否认柳棠月的话,那是因为主动送上门来威胁的人,必定是带着目的而来,既说了,便是有要求之事,“我倒是小瞧了你,一直以为你和?姝儿姐妹情深。”
萧承泽道:“说吧,你想谈什么。”
柳棠月道:“柳姝妤姓柳,我也姓柳,祖父都是同一人。昌王殿下要柳家的权,我可以帮你,但事成之后,我要殿下承诺我,不会亏待我爹这一脉。我不贪心,要二伯的四?分之一便可。”
“姑娘,口气?不小。”萧承泽听得一笑,“你是第一个敢跟本王谈条件的人。若是本王没记错,柳时?安与你父亲不过是堂兄弟关系,却让你们一家住在太尉府,享尽荣华。听听你适才说的话,你的良心何在?”
柳棠月嗤笑道:“就是因为他给我们一家一个住所,我便要感恩戴德吗?这是施舍!”
倘若当年她?爹能过跟随祖父一起去骊山避暑,也不会在jian相窃国事变后在府上被逆贼抓获,一家没入贱籍,任人打骂。
若非如此,她?爹便不会被生生打断右腿,成为个没用?的瘸子?。
他会上战场,立战功,而不是依附柳时?安,依靠柳时?安的施舍度过余生。
太窝囊了。
连带着她?也跟着过看旁人眼色的日子?。
柳棠月不甘如此,她?要改变,改变这糟糕的一切。
萧承泽毫无?波澜,也没有要继续听她?抱怨的意思,“怨气?挺大,但这些本王不关心。本王关心的是你能怎么做?给你一盏茶的时?间?,讲。”
柳棠月道:“我知晓有一种毒药,能人中毒后毫无?察觉,连续服用?后待发现身子?不适后,已经药石无?医。昌王若能得到此物,定是如虎添翼。”
萧承泽眉目沉沉,思虑片刻后道:“本王怎知你的话是真是假。”
柳棠月道:“等交了投名状,殿下请信守诺言。”
萧承泽道:“爽快!一点就通,那本王便静候佳音,若真如你所言,少不了柳姑娘的好处。”
手握把柄的人来,十之有九都是有求于人。
事实诚然如此。
事情的结果柳棠月十分满意,她?曾今便动了给江氏下药的念头,只是还在寻找已有何种毒药能在被发现的时?候中毒之人已经难以回天?。
柳棠月一直毫无?头绪,直到前几日柳姝妤提了一嘴戏文上的中毒症状,她?才想起苦苦寻找的毒药是什么。
从昌王府出来已是申时?,柳棠月本还想去一个地方的,但看了眼日头,折腾太晚回去容易惹人生疑,于是她?只好打道回府。
柳棠月从未有一刻这般开心,想尽快如愿以偿,但又怕急于求成毁了一切,便安慰自己道:“差最?后几步,前面九十几步都走完了,也不急这一时?。”
且说柳棠月的到来被苏念慈知晓后,她?又使起了小性?子?。
如今的苏念慈已经显怀,去哪都将微微隆起的肚子?挺起来,生怕旁人就不知道她?怀了身孕一样。
“柳家的人来作甚?柳姝妤该不会是打算将她?堂姐送到王爷您身边?”苏念慈想来想去也只有这个说得通,王府中有柳姝妤一个便让她?有得受了,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