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她的表情有这么明显吗?
“吃饭就吃饭,别想一些乱七八糟的事儿。”季宗良说完便起身走了。
“哦。”
以桃听了四叔的话,摒弃一切不愉快,吹着午后的风,听着鸟叫,十分惬意地大快朵颐了一顿。
讲真的,昨天那餐氛围太过拘束,今天才算是真正的享受。
吃了饭,她想帮忙收拾餐桌。
岂料师傅们个个诚惶诚恐,坚决不让她碰一个盘子。
既然干不了活,自然不好留在一旁碍眼,以桃洗洗手,只好溜达着去找四叔。
这会儿季宗良正一个人坐在花架下下棋。
没错,是一个人,季福哥不在,四叔自己和自己下。
左手黑子,右手白子。
这盘棋,其实已经博弈很久了。
以桃上次来就见着了,她还有一个破解的法子,不过她不好说。
季宗良倒也并不专心,察觉到小孩儿在他身边杵了很久了,他淡声开口,“着急走吗。”
以桃摇了摇头。
“坐下,陪四叔下盘棋。”
以桃立刻坐在了对面。
其实以桃挺厉害的,小时候村子里有个老道仙,一生只痴迷两件事,修仙成道和下棋,据说这位老道仙痴迷下棋到了一定境界,能从对弈人的棋局看到其人的一生,后来这个故事越传越疯,老道仙大有从神变神经病的趋势。
以桃无意间和他下过一次,那时以桃才十几岁吧,对围棋还一知半解的,岂料老道仙跟捡到宝似的,直说这丫头有天赋,要把毕生所学都传授给她。
以桃本来就是和他玩玩,没想过真搭理他的,后来老道仙以棋算卦,非说以桃将来乃是大富大贵之命,且一生都有贵人相助,嘿,这话以桃爱听啊,爱听那就多听点,就这么着,以桃陪老头下棋,一下就下了七八年。
所以呢,不夸张地说,四叔还真不一定是她对手。
想着刚刚吃了四叔一顿大餐,这会儿有责任也有义务让四叔也开心开心,以桃打定主意,让四叔赢,且不能赢得太容易,那样没意思,不好玩,要惊心动魄,要险象环生,下棋,就是要棋逢对手才有意思,总之,一定要让四叔赢的高高兴兴。
以桃绞尽脑汁,第一局终于让四叔险胜半子。
“哇四叔您好厉害啊!”
季宗良皱眉看她一眼,什么也没说,“再来。”
直到季宗良第三次险胜半子的时候,以桃公式化拍拍小手,台词都不带变化的,“哇四叔您好厉……”
话没说完呢,季宗良突然丢了棋子,“不玩了。”
眼看四叔气冲冲回了屋里,以桃一脸懵逼。
生气……了?
“四叔?”以桃赶紧跟过去。
一进屋,就见四叔躺在躺椅上,闭着眼。
“四叔,您怎么了……”以桃半蹲在躺椅旁,弱弱地问。
季宗良翻了个身,背对着她,不理。
以桃犹豫了一下,伸手,用很小的劲儿揪了一下四叔的袖子,“四叔……”
季宗良啧了一声,显然是嫌她烦了。
好吧,以桃也知道自己招人烦了,她默默收回了手。
“那我走了,四叔。”
见无回应,以桃只好站起身,不过临走时她给四叔把门窗关好了,这个时候快秋天了,在客厅睡觉容易着凉。
她还给季宗良盖了条毯子,临走时鞠了一躬。
“谢谢四叔款待。”
听到关门声的动静后,季宗良才低低地笑了一声。
……
以桃出来喊了几声“季福哥”,可这会儿季福不知去了哪里,院子里连个人影儿也没有。
以桃又等了他十分钟,这十分钟,她给院子里的花花草草浇了浇水,又过了一会儿,时间也不早了,于是就一个人出了门。
不知不觉竟在四叔这里呆了一个下午。
好笑的是,梁露华竟然一个电话都没给她打来过。
大概是季松霆回来了吧,她就已经顾不上她了。
以桃出来的时候,天都已经黑了,竹林里沙沙的,是夜晚的风在浮动,不知怎的,没有季福哥派人在身后跟着她,以桃总觉得这林子变得Yin森森的,她加快脚步,只想快点走出竹林。
走着走着,以桃突然听到竹林深处传来了一声哀嚎。
她停住脚步,屏息环顾四周,可那声音好像又突然消失了。
难道是……幻听?
以桃疑惑着继续走了两步,可就在这时,刚刚的那声惨叫又出现了,而且比上一次还要凄厉,整整持续了十几秒,以桃猛地停住脚步,一股森然的寒意顿时涌上心头。
那是个男人的声音。
她觉得那声音似乎有点熟悉,可是又说不上哪里熟悉,那惨叫声从竹林深处断断续续传来……以桃下意识沿着声音的方向挪了两步,可是心里的另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