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他妈的叫有点?到底怎么回事?”
周楚澜眉头深锁。
“胃溃疡……犯了。走得急,没买药。”
李卓曜说。
“胃溃疡?你怎么会有胃溃疡?”
周楚澜想到晚上他做的一桌子菜,包括羊rou粉,都放了不少辣椒。李卓曜来贵州待了几个月以后,便爱上了吃辣,这次回来,他依然是照着他原来的口味做的。没想到李卓曜居然有了胃溃疡,之前还没有,他是怎么得的?
“我去买药。”
周楚澜立即起身,手被李卓曜拉住。、
“你别走……我想要你在这陪我,可以吗……”
周楚澜叹了一口气,叫他爸过来,让他去药店买药。如今这里开发成了旅游景区,不远处就有一家药店。
药买回来了,周楚澜看着李卓曜把药吃了,又催他喝了两杯热水。
“好点没?”
他静静地坐在李卓曜身边看着他。
“还没。我想躺着休息会儿,行么。”
“嗯,去卧室吧。”
李卓曜却摇头。
“太早了,我不想这么躺床上……我就想在这歪一会儿……”
“行。”
周楚澜把沙发上的几个靠垫收起来,又拿来一条薄毯,李卓曜却伸手拉住他的手腕。
“我想靠在你的膝盖上躺一会儿……可以吗……”
李卓曜看着他,脸色依然没完全恢复,还是有点差,但眼睛很亮,像月亮。
周楚澜发现自己没办法拒绝。
从很多很多年以前,每次李卓曜露出这样的眼神的时候,他都没办法。
周楚澜沉默半晌,认命般的叹了口气,伸手把他的头拂过来,慢慢放在自己的膝盖上。
“可以念书给我听吗?我想听你念。二传群主速死”
李卓曜说,声音带着一点微微的颤抖。
周楚澜心头一动。他想起,很多年前,他们还在一起的时候,李卓曜就喜欢枕在他膝盖上,听他读诗。
“你想听什么。”
周楚澜翕动着唇瓣,轻轻发问。
“我包里有一本书,是聂鲁达的诗选。你翻到第126页,我想听那一首。”
周楚澜无声地打开书,手指颤抖地摸过书页,开始念诗。
这本书很旧,上面有两种不同的笔迹和涂鸦,空白处还画着两个牵手的小人。左边的小人是很粗糙的火柴人简笔画,右边的小人却栩栩如生。旁边标了名字:李卓曜、周楚澜。
下面还有一个落款,2016年3月12日。
“我想象我死了/感觉寒冷逼近/剩余的生命都包含在你的存在里……”
“你的肌肤是……我用吻建立起来的共和国……”
周楚澜的声音温润如水,声音里也不由自主地哽咽起来。
居然已经过去了这么久。
记忆深处的东西如此历久弥新的出现在自己面前,好像什么都没变,但明明什么都变了。
“七年前……不对,到现在已经过去快八年了……我最喜欢枕在你的膝盖上,听你念这首诗……”
“对不起……周楚澜,对不起……”
感觉到有温热的ye体滴落到脸上,李卓曜费力地睁大泪眼迷蒙的眼帘,看见周楚澜那张神色沉静的脸上,爬满了泪痕。
李卓曜从周楚澜的膝盖上起身,托住他的脸庞,狠狠地亲吻下去。
“我爱你……很爱,很爱……我们重新在一起,好不好?”
作者有话说:
“你的肌肤是我用吻建立起来的共和国。”——聂鲁达
直到你答应
李卓曜扑上去,用舌尖掼住周楚澜的唇,顶到他灼热的上颚。令人怀念的熟悉的气息涌了过来,他吻着他的唇瓣,也吻住他的泪。
这个吻又咸又涩,裹着一层眼泪的烫。
“别不要我……”
时隔半年,重新吻住他的感觉,却令李卓曜开始惶恐不安。他很怕,怕再来一次,自己依然抓不住周楚澜的手。
他只能用力地扑上去,吻住他,舌尖交缠,就像他们两人的命运,跨越了很久的时间,终于再次坦诚地、紧紧纠缠在了一起。
虽然千疮百孔,但却再无秘密。
口腔里带着腥甜,不知道谁的舌尖被咬破——亦或是他们两人的。如今真正实现了血泪相融。他尝到周楚澜的眼泪,很苦,又很热,混着自己的,流进唇齿里,混着黏腻的涎水,很缠绵。
李卓曜喘着粗气把他压在身下,松开唇去舔他的耳垂。感受到身下之人的颤抖,还有全身的灼热,混着粗重的喘息和流不止的汗。
李卓曜脱去外套跟卫衣,裸着上身,腾一只手去拉自己的牛仔裤拉链,褪下来,又去解周楚澜的皮带。
银色的皮带扣很凉,很快脱落。放在边上明晃晃的,像一片倒扣的刀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