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熹微,光影流转。
堆积的云层里破开一丝暖光,照射进紧闭的窗户里,照出一室氤氲。许软软翻了个身,半梦半醒间被一双大掌护着腰,不让她掉下大床。那双手是温热的,搂在腰间,小腹上像有暖流,许软软扬起脑袋,亲了一口抱着她的手臂,然后感觉到腰上的手骤然收紧。
“醒了?”男人的声音很好听,像清晨的露水,竹叶尖的那一滴。带着刚醒的微哑。
“嗯,师尊”她随意摊开的发丝搭在容倾的手臂上,紧实的肌rou上是自己细软的黑发,许软软看着,莫名有些迟来的羞。他们已经亲密至极,她却有时还不敢看他。
许软软感受到容倾的目光还在自己的脸上徘徊,终于抵不住好奇睨了他一眼。漂亮,浅绿色的眸子像一汪深深浅浅的湖面,泛着细微的波澜,将她整个装在了里面。那双眸子直直望向她,不像昨日带着晦暗的压抑情动,而是清朗明月。
可是她错了。妖兽不是褪去了欲望,而是学会了将欲望藏进更深的地方,掩藏遮挡好,不让心上人看见。而他在看见她的每一秒,流淌的爱意都和浓稠的欲望交织着,勾缠连绵,无时无刻不在想着下一次要怎样吃掉她。
“想吃什么?”
容倾温柔地抚着许软软的发丝,替她将压在枕头下的发丝都放回身侧。她真像一只小兔子。昨夜把被子掀翻了几次,又抢了他的被子几次,醒来时却对此一无所知,睁着懵懂的双眼,乖巧地看着他,鼻尖红红,脸颊也红红的。
“口渴,想喝粥。”
可能是昨日的活动,让身体的水分流失,许软软感觉到喉咙里有些渴热,特别想喝水。
容倾也想到了,站起身来给她倒水。
男人就穿着薄薄一层里衣,衣衫下姣好的弧度隔着布料也清晰可见,勾勒出隆起的锁骨,劲瘦的腰身和修长有力的双腿。这些,她都在昨日好好地体会过了。衣衫之下,是更具男性气息的景致。
等许软软和容倾洗漱完后,常远和月姳已经等在了正厅。
常远他们找的这个地方是一处宅子。
远离宗门,独立于妖界。适合休养生息。
“以前我们帮过这家人,所以他们也愿意让我们暂住几晚。”
“对了,重山前辈,你的伤势如何了?”
常远目光落到容倾身上,不知为何,仅仅过了两晚,他皮肤上的伤痕看起来已无大碍,这种修复能力极为少见。
“还好。”容倾视线划过许软软,她微低着头,脸颊上有些桃红。和她云雨过后的身体,宗和放出的污浊之气被拦截在身体之外,让他得以储存起灵力,从而恢复得很快,或许是因为她的净化天赋在其中起了作用。
“许软软具有净化能力,或许她也可以帮你调理紊乱的经络。”常远察觉到了这对师徒一早的异常,看起来,他们似乎闹了矛盾,许软软不看容倾,回避着他的视线。
他就知道许软软这人不讨喜。
常远抿了口茶,调和道“虽然许软软这人脾气倔,但天赋还是很不错的。而且,她挺尊师重道的。”
许软软抬起头,羞恼地瞪了常远一秒,在触及到容倾深绿色眸子时,立刻偃旗息鼓。
“是。”容倾含着笑,意有所指地扣了扣桌面。那双手明净冷白,昨日在她腿间糜丽地进出,今日则端起茶盏,指尖覆上青瓷缘口。“她很好。”
“谢谢师尊”
许软软抿了抿唇,将发丝从耳边撩下,挡住开始发烫的耳廓。
“常远小哥”
门外传来宅子主人薛秦的声音。
“我去看看”常远站起身来,走出门外。
薛秦面露忧色,袖口摩擦着掌心。“有一事,还想请你帮个忙。”
“我们这宅子啊,最近好像有妖物横行,你说我一生意人,又施不来法,你看…”
“知道了。我们一会儿帮你看看。”
常远很快应了下来。有重山君在,一般的小妖不足为虑。
“各位道友,往这边走”薛秦推开门,门内便是宽阔的一条长道,通向各个厢房,各厢房之间长廊联立,赫然是一处奢华的院子。最前端的厢房的门上有铂金刻的字,砖瓦都是用的琉璃瓦片,气派的石狮子镇在门口,两旁的童仆规规矩矩地立在两侧。
只是细看,这些童仆的脸色都不太好,和薛秦一样,眼睑下深而可见的青色,眼神中带着迷离。“这几日出了这事,我们上上下下都严加防守,夜不能寐,道友们见谅,恕招待不周。”
说着,薛秦招呼着童仆往桌上上一些糕点。
“薛家主,这些都无碍,解决事情要紧,”常远颔首,把话题引到正事上,“可以详细讲一讲这几天的情况吗”
“自从十来天前,我们这宅子,就没太平过。”薛秦揪着自己的一把头发,眉间愁成了一个八字形。他也没想到自己安安稳稳勤勤恳恳大半辈子,
还会遇到这样的事。“不断有年轻力壮的家丁在半夜失踪,不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