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校结束,陶景湖眼巴巴地围着于蓝转。
“你干嘛?”
“你要去干校了吗?”
“对啊,你还不收拾收拾。”
“我?”
“咱们一家三口都过去,拿上结婚证,给我转关系。”
陶景湖抑制着激动的心:“往哪转啊?”
于蓝抬头看了他一眼没说话。
“那妈妈怎么说?”陶景湖继续围着她转。
“妈妈早死心了,她就没指望我跟她回去。”
陶景湖喜笑颜开。
一家三口在这里正式落户,陶景湖放下手里的户口簿粮票rou票布票,敲了敲桌子。
“我再开个会啊。”
小跃躺床上咿咿呀呀热切捧场。
陶景湖和坐床上看书的于蓝不满道:“你端正一下态度,我还是不是一家之主了。”
小跃咿咿呀呀的声音停了,开始嗯嗯用力。
于蓝合上书远离床,说道:“一家之主,你女儿拉了。”
陶景湖只好起身给小跃换尿布,边换边逗她:“我的宝贝又拉臭臭啦。”小孩的大便一点都不臭,反而有种小米粥的味道,陶景湖把这个发现和于蓝说。
“我快被你恶心吐了。”
新的生活开始,早上起床于蓝娘俩还在睡觉陶景湖就起床扫地然后熬上粥,楼道里做饭的除了他一个男同志其他的都是女同志,陶景湖抱着胳膊坦然享受着女同志们羡慕的目光,这么英俊又体贴的爱人去哪儿找。
“我真是羡慕你,可以嫁给我。”吃饭的时候陶景湖剥了一个鸡蛋放到于蓝的碗里感慨道。
于蓝嘴里吃着陶景湖做的饭,所以只是抬眼一瞥,没有如往常一样拿话堵他,陶景湖却突然领悟到一个道理,原来干家务的人掌握着家里的话语权。
吃了饭把小跃送到隔壁陈老太家,她是工友老陈的妈妈,老太太帮他们看小跃,夫妻俩俩千恩万谢,想给她钱她就是不要,于是只能偶尔拎点鸡蛋过去。
然后嘛,陶景湖骑自行车去上班,自行车的铃铛叮铃铃响,车轮压在石子路上发出辘辘声,于蓝侧坐在后车座,手搭在陶景湖的腰上,他喋喋不休跟于蓝说单位的人和事。
“你别说话了,小心灌风。”
“哦。”陶景湖只好沉默下来,他又突然看到路上老乡赶着骡车,忍不住问于蓝:“你猜这是马还是驴?”
于蓝迟疑道:“驴吧。”
陶景湖哈哈大笑:“不对!是骡子!”果然灌了风。
“我肚子疼。”停下自行车陶景湖跟着于蓝一起进办公楼。
“喝杯热水,再揉揉肚子。”
“你给我揉嘛。”
办公楼后面是郁郁葱葱的树林,旁边就是奔腾的黄河,风景优美心旷神怡,还人烟稀少。
“不跟北京一样,到处都是人。”
“嗯嗯嗯,知道了知道了,这地儿千好万好,比北京强。”
“你知道哪里最好吗?”
“哪里?”
“这里有我呀。”
于蓝不理陶景湖了。
于蓝分配到了农水科,办公室在四楼,陶景湖在秘书处,办公室在二楼,中午陶景湖等于蓝下来找他,休息时间一个半小时,他们去食堂打了饭拿回家吃,因为小跃还在家等着吃nai呢。
小跃吃着nai睡着了,夫妻两人也会跟着睡,等休息时间结束,蹑手蹑脚地起来,把陈老太喊过来,老太太看着小跃睡觉他们去上班。
如果秘书处没事陶景湖就去找她,大呼小叫地喊“小于小于你在哪里小于”,问她一个微不足道的表做好没有,没做好就扶着她的椅子圈着她等着要,于是陶景湖的胳膊被掐得青一块紫一块。
下班回家陶景湖喜欢带小跃,于蓝来做晚饭,于蓝做饭很粗糙,土豆切成乱七八糟的块扔在锅里和罐头一起炖,米饭加水量也掌握不好,但陶景湖觉得特别好吃。
吃了饭陶景湖去刷碗,然后去黄河边散步,他抱着小跃,小跃总是很捧爸爸的场,咿咿呀呀有问必答,比她妈妈强,真是爸爸的乖乖rou,陶景湖时不时在她脸上亲一口。
当然这不是他们生活的全部。
“她睡着了吗?”陶景湖伸头看向吃nai的小跃,她已经闭上眼睛,但小嘴仍然含着无意识地嘬,陶景湖看得眼热,把她小心抱起来挪到一边又拍了拍,让她安睡。
然后陶景湖掀开被子进去动手动脚。
于蓝皱眉道:“哎,你轻一点。”
陶景湖从被窝里把彼此的裤子扔出去,出于某种父亲的责任他一直盖着被子,满头大汗地在于蓝身上起伏。
“轻点。”于蓝又说。
“疼?”
“有点。”
陶景湖咬她耳朵:“是你太小了。”
陶景湖的腰rou又被拧着转了一圈,他扭着身子躲于蓝的手。
到了半夜小跃吭吭地哭起来,她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