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那段黑暗的往事,饶是杜恩极力控制住自己,终究忍不住硬是掐碎茶杯,碎片落一地,指缝渗出血。
杜恩恍惚回过神来:“抱歉抱歉,我太激动了。”
“没事。”
傅凌寒挥手喊人过来帮杜恩处理伤口,“请继续往下说。”
杜恩深呼吸一口气,继续回忆道:“最终纸包不住火,有一天,有个小孩因为嘴馋忍不住偷吃她田里的‘菜’,吃下不到几个小时就当场毒发身亡,浑身抽搐口吐白沫而死。看见小孩悲惨的死状,大家才迟钝察觉方秋蓉种得都是毒草。”
随之,那天晚上全镇人对方秋蓉的讨伐就开始了。
“全镇的人为了帮小孩讨回公道,一个两个拿着武器冲去方秋蓉家里,他们想要抓住方秋蓉问清楚。可惜的就是他们发现得太迟了,当时方秋蓉在当地的势力已经相当巨大。”
镇上的人毫无权势。
说要讨伐方秋蓉,相当于以卵碰石。
“当时我也参与其中,那时候那个小孩跟丁lun差不多的年纪,我自然很愤怒。可惜的是,方秋蓉早就想到了这一点,在我们冲进她屋子时,她早就命人将屋子里除了大门口,其余出口都封死。”
回忆起自己一生的噩梦,杜恩说话是都有些许颤抖,“然后方秋蓉就放火,把困在屋子里,所有知情的人都活活烧死!”
那时候,火光蔓延,所有人痛苦的惨叫。
至今都缠绕着他,仿佛一闭上眼,眼前就是一片火海。
“可能我被幸运女神眷顾,只有我一个人侥幸逃出来,跳进水里才逃过一劫。”但从那以后,他脸上就留下不可磨灭的烧伤。
每回照镜子,脸上的烧伤都时刻在提醒着他,提醒着那天晚上的噩梦。
“其余知情,但没跟着去讨伐的人被方秋蓉拿钱贿赂闭上嘴,那时候我们交通不便,网络信息也很落后,其余镇的人都以为我们只是不小心起了大火。”
可是谁又能想到,这是方秋蓉亲自放的火。
傅凌寒手揉着额角,侧脸线条冷峻淡漠,他静静听着杜恩的叙说,脸上没有一丝动容。
说他冷血也好,无情也罢。
现在他最想知道能制裁方秋蓉的证据到底在哪里,而不是在这里听着他以前的回忆,既然这老人是前镇长的属下,那应该清楚。
见杜恩继续陷入过往的噩梦中,傅凌寒淡淡出声打断:“老人家,我很同情你过去的遭遇,但是我最想知道有关于方秋蓉种毒药的证据在哪。你也想制裁方秋蓉不是吗?现在就有个机会摆在你面前。”
就看他能不能说。
杜恩闻言,他不由攥紧受伤的手,沉默片刻仿佛下定好主意,说道:“前镇长他很聪明,知道方秋蓉总有一天会背叛他,所以他早早就收集好她的罪证。”
傅凌寒长眸微眯,他前倾着身子,“请说。”
“前镇长的办公室里有个保险柜,里面存放他认为重要的东西,而密码我恰好也知道。”谁让他当时是前镇长身边最能干的属下呢?
“我想,能制裁方秋蓉的罪证,应该就放在那个保险柜那里。这个线索……不知对你们有没有帮助。”
之前断掉的线索,终于又开始接上了。
为了采集证据二在缅甸经历了种种险境,总算有了回报。
傅凌寒敛眸沉思片刻,随之掀起眼皮平静的望向杜恩,开口道:“嗯,这样已经足够了,谢谢你。”
杜恩摆摆手,笑着说道:“不用谢,这也是你们帮我治好丁lun的病的报答。”
说着,杜恩站起身,“那么你也知道想知道的事,那么我先走了。”
“我送您。”
傅凌寒送杜恩出门口,旋即他就见叶芷然正坐在庭院里的椅子上,而丁lun闭着眼枕在她腿上,似乎已经陷入沉睡。
“哎呀哎呀,这两人关系怎么变得那么好。”
杜恩失声笑道,他喊了声:“丁lun,要回家了。”
听见杜恩的声音,丁lun立即坐起身,他依依不舍抱了叶芷然一下后就朝自家爷爷跑去。
“姐姐,再见!”
丁lun朝叶芷然笑着挥挥手。
“等一下。”
叶芷然走过去,她跟丁lun相处的短短时间得知他跟杜恩之前的家已经被疯狂的居民摧毁了,可以说他们现在是无家可归,“现在你们没有地方住,要不我帮你们安排安全的住处吧。”
杜恩微愣。
自从他是前镇长属下的身份被莫名暴露之后,隔三差五就有人上门挑事。
疯狂的居民只当他跟方秋蓉同流合污过,发泄似的疯狂攻击他们。
杜恩没办法,只好带着丁lun东躲西藏。
叶芷然他们不仅不计前嫌帮他治好丁lun,还安排住处给他们,这说是菩萨心肠也不为过。
一时之间,杜恩感动不已,轻握着叶芷然的手就要跪下道谢,叶芷然连忙阻止,要大她两轮的老人跪她,她实在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