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芷然拽住秦墨的衣袖,她佝偻着腰,泪珠大滴大滴往下落,哭腔沙哑带着近乎卑微的恳求,声嘶力竭:“求求你了,秦墨,救救他……”
她以前不相信神,甚至不屑神肯定不会存在。
但在这一刻,她拼命祈祷着神,要是傅凌寒能活过来,她付出什么代价都无所谓,只要他还活着……
秦墨见叶芷然Jing神不对,连忙出声稳住她:“我一定会救他,不是还有百分之五十的希望吗?没事,相信我。”
叶芷然眼圈哭得猩红,她点点头哽咽着:“嗯。”
“你先上去休息。”
说完,秦墨喊人过来要带叶芷然上楼休息,却被叶芷然一手回拒:“不用了,我会努力平复心态,我想待在他身边。”
秦墨闻言,他轻叹着摸摸叶芷然的脑袋:“行。”
见叶芷然哭得几乎断气的模样,秦墨也无法拒绝她的要求。
叶芷然坐在床边,红着眼痴痴看着傅凌寒并不安稳的睡容,她含泪伸手揉开他眉心皱褶,低声沙哑道:“凌寒,你可不能死。”
指尖慢慢往下移,与男人的手十指紧扣起来。
叶芷然触到冰冷的质感,她往下看去,是傅凌寒无名指戴的戒指碰到她了。
她笑了笑,却潸然泪下。
“芷然……芷然……你在哪。”昏迷中,傅凌寒又开始呢喃着她名字,神色痛苦。
叶芷然闻言,立即低声应着:“我在这里,凌寒。”
“你在……就好。”
听见熟悉温暖的声音,傅凌寒紧锁的眉心逐渐舒展,没了之前的痛苦神色,逐渐睡得安稳。
秦墨为他更换了下吊瓶,瓶里是对身体有益的营养素,也能控制炎症达到退烧的效果。
他能做到的只有这些了。
剩下就全看傅凌寒求生的意志力。
只能挺过去,那一切就会变好。
叶芷然守在傅凌寒床边守了几个日夜,即使秦墨喊她吃饭,她也只简单吃了两口,继续过去照看傅凌寒。
连睡觉都不敢睡。
傅凌寒潜意识也只肯给叶芷然靠近,其余人一概不行。
所以更换绷带的活儿,全由叶芷然负责。
三天了,虽然说傅凌寒病情一直没加剧,但同时也没有完全好转起来,一直不上不下地吊着。
听秦墨说,居民的暴动已经开始了,镇长为了镇压居民已经开始采取武力压制。
他们这栋别墅虽然破旧,但远离居民区,也避免更多冲突与战斗。
暴动根本涉及不了他们。
“芷然,凌寒由我守着不会出事的,你就去睡觉吧。”
叶芷然不眠不休第四个日夜,秦墨忍不住出声劝道,“上回你还劝我要好好休息,现在你怎么就不顾自己身体了?”
见叶芷然无动于衷,秦墨有点生气了,“你要是这样,弄坏身子了,我怎么向凌寒交代?”
提起傅凌寒,叶芷然终于有反应。
短短三天,她整个人都消瘦起来,原本圆润的脸颊微微凹陷,眼下有着浅浅黑眼圈,整个人看起来死气沉沉。
叶芷然转眸注视着秦墨,沉默片刻,摇摇头低声道:“我要继续看着,没事,我身体好得很。”
秦墨彻底拿叶芷然没办法了。
他也知道这女人的倔脾气,一旦决定好的事情,十头牛都拉不回来。
秦墨索性坐在叶芷然身边,他也忙了好几个日夜都没空洗漱,现在下巴都长胡茬了,整个人看起来邋遢许多。
“芷然,跟你说件事吧。”
叶芷然没出声,目光一直在傅凌寒身上。
“在你被绑走的时候,傅凌寒不顾伤势还没有痊愈,就连夜跑到缅甸,马不停蹄地展开营救你的行动。”
秦墨笑了笑,“那时候我也劝他好好休息注意伤势,他也跟我说,没事,身体好得很。”
那时候的傅凌寒,几乎跟现在的叶芷然重叠在一起。
不得不说这两个人是真的般配。
“你说,傅凌寒费尽心思救你出来,他醒过来却发现你因为照看他而倒下了,他会怎么想?”
叶芷然眸光微微闪动,显然听进去了。
她垂在身侧的手慢慢攥紧成拳,下眼睫纤长垂挂泪珠:“傻瓜……”
傅凌寒就是那么傻。
每当她有危险,总会奋不顾身冲上去。
也顾不得自己会不会有危险。
叶芷然脑里无法控制地回忆起与傅凌寒以前的点点滴滴,眼眶更加酸涩。
快点醒过来好不好……
秦墨见状,轻叹一声:“所以为了凌寒,你还是好好休息,还是说你想他内疚一辈子?”
“不是!”
叶芷然立即出声反驳,她看了傅凌寒一眼,声音越发小,“我……我去休息就是了。”
秦墨说得对。
为了傅凌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