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睿之惊喜的发现没有了岁岁,这次醒了的明鸾对他的亲家并不排斥。
她并不是来者不拒,只是不排斥他而已。
因着这份亲近,赵睿之险些老泪纵横,甚至在想,哪怕永远记不起来了,也没关系,他们可以重新开始。
可是这想法只是一瞬间,很快就被他抹了去。
他想让她想起来,让她骂他打他,听他给她认认真真的道歉。
而不是让她从前的那些事成为他嘴里的故事讲给她听。
她说:“没有嫌弃你老,你能不能不要再这么说了?”
赵睿之便笑,果然不再在白天提了。
他觉得夜里闺房撒娇用这个倒是蛮好,只是眼下还没有合适的机会。
“你去承乾宫了?感觉怎样?”
明鸾道:“我瞧着很好,为什么要翻修?那柱子上的漆又没掉,干嘛再重新刷一遍?”
赵睿之:“封后之后,我想让你在承乾宫住,感觉那里现在的布置过于沉闷了。”
明鸾:“那把家具跟装饰换一换就行了,不用把屋子也改造了吧?我听他们给报的价格,实在太贵了些,我不喜欢浪费。”
赵睿之笑了起来:“其实内宫十年都没怎么翻修过了,有些大殿漏雨也只是换换瓦片,你不用替我省钱,内库的银钱非常充裕。”
明鸾据理力争:“你说我们俩是夫妻,那你得钱不就是我的么?我心疼自己的钱也不行?”
赵睿之哈哈大笑起来,伸手揽着她的脊背:“行啊,怎么不行?你是皇后娘娘,在后宫里头,别说其他人,我也要听你的。”
他低头,呼吸跟她的相互缠绕,能看见她眸子里头的欢喜,却没有什么得意骄纵。
他摸摸她的眼角:“我不需要你当个贤良淑德的皇后娘娘,只要你开心就好了。”
被她抓着手给扯下来,轻轻地抛给他一个白眼:“切。”
那是世上最美丽最动人的白眼。
胸腔中的血脉如擂鼓一样大响起来,砰然的炸开一朵花,灼烫了他的周身。
“明鸾!”他一把抱紧了她,将她压在床榻上。
暖阳从敞开的窗户上穿过了纱窗透进来,她的脸一半沉浸在日光中,如玉一样温润,另一半却悄悄升起红云,比耳朵上的红宝石耳珰还要艳丽夺目。
他低头没有犹豫的亲了亲她。
明鸾有点傻眼,大脑一时宕机,可反应过来之后,又有点不一样的感觉。
是羞窘的,也是喜欢的。
若是说为了羞窘而觉得不喜欢,那是对她的自己的否定,她不想那样去违心的承认。
她的这份乖顺让赵睿之一下子沉溺其中,几乎难以自拔。
最后还是赵睿之先停下的,不是他能忍,只是这会儿不是最好的时机。
沙哑着嗓音开口问她:“喜欢吗?”
她想了想,轻轻的点了点头。
赵睿之的嘴角便高高的翘了起来,将她抱在怀里慢慢的抚着她的后背,仿佛恨不得将人塞入自己心窝,融入自己的骨血之中。
他又问她:“怕不怕?”
这个有点难住她。
明鸾想了想,脑子里头没有什么东西,就像水中浮萍没有根基一样,她起初是有点怕的,可他就像水,容着她肆无忌惮的浮在水面上,她就又不怕了。
于是她轻轻的摇了摇头。
他的笑发自胸腔,带着她一块震动:“你个傻大胆儿,也不怕被人卖了还帮人数钱。”
她果然是将从前的跋扈给忘的一干二净,或者说,那个岁岁带走的那些情绪原本也并不属于她。
赵睿之只觉得心软不已,慢慢的拥着她摇晃:“你这些日子好好的养一养,要不封后大典很累人的,怕你撑不下来。”
她慢慢的伸手搂住他的脖子,双手在他脖颈后面打了个扣,又将脸贴在他的胸口上,像是要叩问他的心。
赵睿之爱死了她这个动作,不由得将她搂得更紧了,嘴唇在她头顶流连,心头的情绪经过发酵,已经满的要开花了,就像池子里头的荷花,前一日还没有动静,过一夜竞相绽放,处处都在荡漾。
“明鸾。”他喊她的名字。
听见她低低的应了一声:“嗯。”
勾起她的下巴重新亲她,呢喃含糊地说:“今夜我不走了,好么?”
明鸾吓了一跳,这会儿心如擂鼓的换成了她,心慌慌,口还干,一双眸子如水浸润过,只愣愣的盯着他,像一只雏鸟似的,份外打动人心。
赵睿之神魂颠倒,将口中生津渡一点给她,不知何时,两个人的衣襟都乱了套,至于理智,也早早就被丢到了爪哇国。
可惜,作为皇帝,白日里头就没有什么全然安静的时候。
石森的一声:“皇上!”
如同破锣一样破开了迷雾,明鸾先清醒了,一下子将赵睿之推开,赵睿之则眼疾手快的把自己的衣裳披到了她身上,把她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