乘坐在福特t型车里,望向窗外,虽然是自小熟悉的街道,但阿道斯有种不太真切的感觉,毕竟就在昨天,他才亲身感受了十九世纪末的lun敦街道,煤气的烟尘薰染着有着Jing巧藤蔓、小翅膀天使装饰的建筑物、以及哥德式尖塔,但如今整个lun敦的市容就像回春的少女脸庞一样雍容且雅致,涂抹着Jing緻的妆容,远处教堂的古雅的石砌拱门、水鑽似的尖塔在清晨的薄雾间缓缓浮现,在经歷了近一百年的煤灰沐浴后,英国终于通过新空气污染防制法,严格的控制工厂排放黑烟,在半个世纪前那滚滚浓烟燻染着城市与肺叶时代终于终结,尤其当行驶过一片白樺树林的小径时,那雪白的树皮在朝阳的洗浴下闪亮着洁白的色泽,地衣也附着于树上生长。
「这辆车行驶的感觉真平稳,好像行驶在云端一样。」阿道斯忍不住称讚道。
「这款t型车是美国崭新的车种,是第一款以工厂流水线来製造,有别于传统的手工,但虽如此,它本身在车型的细节与内部构造的製作上却都十分Jing细,呈现一股简练的艺术感,我认为t型车的发明足以代表一种新纪元的降临,标示工厂流水线的效能与產品价比性远远超越传统的手工製作,价格低廉又有效率,便利的交通不受限为贵族的权利,即使是小康之家,也能轻松购买一辆。」
「依你这样说,应当庆祝为吾主福特元年了。」阿道斯笑了道。
「真有趣,你前日也说过一样的话!只是那时你看起来像是第一次搭乘汽车,还不断的问这问那呢!」郇和道。
看来自己与祖父果然在许多地方都极为相像呀!只是不知道当祖父坐上汽车时的体验,是否如同罗伯特一样,被惊骇与恐惧给淹没了。
当郇和带着阿道斯来到现场,尸体已经被取下放置在一旁,以白布盖起,由于短短两天便出现了两名死者,人间动物园区内虽然彼此的语言不通,但这样的恐惧依旧超越了种族与肤色,以瘟疫的姿态垄罩。
此处林相单一,主体是苏格兰雪杉,走至一株高耸挺拔、年岁约莫有近百年的雪杉前抬头眺望,视线所及处的粗大枝干以手臂着姿态延伸,并四面八分开展出新生的枝椏,有些衰老腐朽,而有些却枝繁叶茂,在一处y字形的枝椏还残留着一截用来悬掛的电线,从高度来看死者应当是被悬吊在五呎的高度。
接着阿道斯来到一旁,正要拉起白布之际,一名员警阻止了他,但此刻郇和上前道:「不要紧的,这位赫胥黎先生是优秀的医生,是我请他来协助侦查的。」由于身负医学常识又嫻熟多种原住民的语言,为了调查方便,郇和便被邀请参与警方的调查行动。
此时他也听见另一个大嗓门声响,一名戴着黑色高帽、条纹灯笼裤下唇留了一撮小鬍子,但脖子却绑着红绿黄三色领结,以南美金刚鸚鵡姿态走来道:「这不是赫胥黎先生吗?昨天都亏了你的帮忙发现尸体呢!今天又是听到了消息所以前来现场侦查的吧!但可惜,这次可能没有什么你发挥的机会喔!我本来还很期待看看你宛若福尔摩斯大侦探的推理呢!但是我已经抓到犯人了,只要经过审讯后交代具体的作案流程后,就可以结案了。这可真是叫人遗憾呢!」这人正是警察厅长胡立克,算来和阿道斯也是老相识了,之前的法医老查理因为和赫胥黎家族相熟,阿道斯也曾几次出入案发现场陪同老查理验尸,做出准确的侦查与推理,虽然推理的结果最终都是直接告知胡立克让其快速破案,而阿道斯也乐得躲在幕后无须出面。
「这是什么图腾呢?」阿道斯没有回答胡立克,而是转向头问向郇和道。
「这个交叠形状线条是青蛙图腾,那是来自于清国西南边陲的纳西族,当地的人信奉东巴教,在其信仰里青蛙是很重要的自然之灵。」
「从水中的鱼到两栖类的青蛙呀!」此刻阿道斯不断的前后行走,像是在思考什么喃喃道。
就在此时,几名警察抓着一名穿着着驯鹿皮製成的阿莫蒂的女人,头上戴着羽毛和海象牙做成的装饰,不断挣扎并发出挣扎的呼叫,可惜周围没有人听得懂他的语言,胡立克对着一旁的员警道:「在这个女人居住的一格鲁(冰屋)之内已经发现了和悬吊尸体相同的电线,加上死者就是这个女人发现的,她可疑性最大,郇和先生已经从尸斑和腐坏程度确定了尸体的死亡时间了吧!就是昨天下午五点之后,我问了动物园的管理员,这段时间正巧没有人可以证明这女人在哪里?就是没有不在场证明,我推测是这个女人将死者诱拐来后杀了死者,然后又假装路过发现。」
这段推理委实令人发噱,郇和赶紧上前道:「不能这样说吧!而且所谓的杀人动机又是什么呢?」
「我已经调查清楚了,这女人是一名巫师,杀害死者并斩首便是来自于她们部落的习俗,和印加那些野人一样,要抓活人献祭,因此在这里举行仪式,要知道这里可是人间动物园之外,据规定,她们是不能任意离开的,除了杀人弃尸,她有什么理由偷偷来到这里呢?」
郇和皱眉,逕自走向那名妇女面前,以因纽特语说了一段文字后掉头道:「我刚刚已经询问过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