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后,四家公司的老板均收到一份匿名的邀请函,地址还是楚乡客酒店。
四人陆陆续续抵达,围着大圆桌坐,大眼瞪小眼,一副道不同不相为谋的样子,谁也不搭理谁,就干坐着,眼神对峙。
要是眼神能掐架,此刻对方早已被杀得片甲不留,血rou模糊了。
他们就这样不断交换对峙对象。
半个多小时后,高耸入云的包间大门被两个服务生推开,一位穿着黑色风衣,带着一顶绅士帽,一副大框墨镜,大步迈进房间。
餐桌上的八只眼睛齐刷刷向他投射过去,他走到堂屋中央,绅士的摘掉帽子,脱掉外衣、围脖、眼镜递给旁边的服务生,露出了真面目,他就是华裔瑞籍贵族之后南宫璞。
此人,无论从长相到言行举止,都想不到他竟然是此次风波的幕后黑手,那个来无影去无踪的互联网江湖高手。
他扫过桌上的四人,见他们惊愕的神情,嘴角微微勾起,“抱歉,让各位久等了。”
四人纷纷沉默,转过脸去,思索着对方的来意,也思量着对策。
南宫璞绕到后面,坐在主位上,举起一杯酒自罚了,轻轻把酒杯放桌子上,“中国人讲究迟到者自罚三杯。”
语毕,他又倒了一杯酒,准备端起来喝的时候依旧没有人出声,没人逼他喝,没人阻拦,也没人搭理他,他一人独自lo。
南宫璞见状,放下酒杯叹了一口气,“唉~我还以为你们有多团结呢,现在看来,好像关系不太好啊。看你们一个个的,横眉冷对千夫指的样儿,完全没有在网上那种四大金主爸爸联手抗敌,视死如归的气魄。”
语毕。
空气依旧安静。
南宫璞无奈,自己夹了几口菜,吃起来了。
他吃完后拿起餐纸擦了擦嘴,直奔主题说,“嗨,感谢各位老板陪我血战了七天七夜啊。今天请各位一叙,就是为了赔礼道歉的,各位的损失我全额赔偿,回去把发票都准备好邮寄我公司报销,当天财务打款直接到账。”
听及此,四人虽没有面面相觑,交头接耳讨论的那种没见过世面的样儿。却也是眼神交流,意在问这个假老外又在发什么疯。
这一幕,南宫璞也捕捉到了,又补充道,“放心,要是当天款还没到账,尽管把电话打我办公室,第二天会把逾期的利息也补上。”
最终程青终于按耐不住了,站起来质问,“南宫璞你到底想干什么,你以为自己有几个钱了不起啊,在座的各位谁没钱,玩我们呢?”
南宫璞见程青着急了,他越发的兴奋,拍拍手鼓掌说,“对喽,就是逗你们玩。”
见他那嚣张的纨绔子弟作风,陈多金也不爽了,“啪”的一声,拍桌子站起来,“假老外,你到底想干什么?”
倏忽,南宫璞脸色一沉,瞬间严肃起来,呵斥道,“你他妈的,还有脸来问我想干什么,你自己干了什么,你心理没数吗?”
听及此,陈多金也心虚了,不知道这个家伙今日到底是想为餐桌上的谁出气,总之不是他。千年老狐狸,在摸清对方意图之前,他不能充当那个出头鸟,随意发起挑性,便弱弱的坐下了。
剩下的两位,就一直呆坐着,等待对方先露出狐狸尾巴。
南宫璞见兄弟二人乖巧又出奇的智慧,不像前面两者那么好对付,他从兜里抽出一根雪茄,擦了根火柴点上。
烟雾缭绕,淡淡的香烟味萦绕整个房间。也不知道是什么高级的雪茄,香烟味儿中夹着一层淡淡的干玫瑰香气,即使是个二手烟也格外享受。
稍许,他抖了抖烟灰,有条不紊说,“我知道你们都很郁闷,为何无冤无仇,却突然被拉踩。好吧,那我也毫不吝啬的告诉你们。”
南宫璞开始叙说一个又臭又长的故事,大概就是,在许多年前,程青侵犯了他的白月光。
他的白月光男朋友是他的学弟,两人相识于一场同学生日会上。原本学弟出身寒门,没机会参加高档的生日宴,而他同学为了羞辱他,把他邀请到自己的生日宴上,并且让他上台唱歌,一唱就是一晚上。
然而,对于语音不全的学弟来说,那简直就是一场侮辱,站在台上的每一秒钟都被无限拉长,宛如扒光了衣服钉在耻辱柱上任人围观。
家境贫寒又胆小的学弟不敢反抗,也不敢不唱,就这样站在耻辱台上羞愧得唱着。
台上衣衫褴褛的他与台下衣着华丽的公子小姐形成鲜明对比。台下的人,还时不时起哄,让他唱大声点,他又羞又耻,拽进宽大的运动裤,指关节都发白了。
台下的人呼声越高,他的缺点就被放得越大,任由她们耻笑。要是在古代,台下说不定还有扔鸡蛋、烂菜叶等世上最低俗而廉价的羞辱方式。
而这里是王公贵族的盛宴,他们侮辱人的方式就是疯狂往台上扔硬币,台下还有被安排好的服务生帮忙托着盛硬币的篮子。
恰好这时候南宫璞闯进宴会,本想去找他妹妹的,生怕喝多了跟那帮纨绔子弟瞎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