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羽洗漱完毕之后,扶着近乎瘫痪的老腰和酸疼的双腿一撅一拐下楼。他的这个行为引起了正坐在餐厅用餐的全家人的注意,众人面面相觑。
周岚嘀咕道,“这是怎么了?昨晚这是干了什么,弄成这样。”
“昨晚”二字,格外刺耳,深入孙灏的心,好似被抓住了什么把柄。但他强压着自己的心绪,疯狂暗示自己不能脸红,否则就会被发现了。假装若无其事,埋头啃着他的吐司,掩饰自己的心虚。
幸好,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钟羽身上,没人注意到他。
阿姨见钟羽艰难的下楼,奔过去想要扶,却被他拒绝了,极力证明自己并没有被干倒。心理确实不断怒骂孙灏这个狗东西,下手不知轻重,非得把人搞得伤残才满意。
稍许。
钟羽终于颤颤巍巍的走到桌前,坐在周岚旁边的位置,扫了对面的孙灏一眼,刚好对方也抬眸,四目交汇,心虚又羞涩。
孙灏内心也很忐忑,赶紧喝一大口牛nai压压惊。钟羽自觉尴尬,埋头啃起了吐司。
心思敏感的周岚见兄弟二人今日的行为异常诡异,但又说不上来也不好问,难得一家人能好好吃顿早饭,和平就好。
周岚夹了自己碗里的煎蛋给钟羽,关切道,“怎么弄的?”
不问还好,这么一问,心更虚了,面红耳赤,满脸羞涩,不知作何回答。
周岚似乎看出端倪了,不便多问,心照不宣的表情。
这一幕被孙灏抓住了,他生怕钟羽没发现自己脸红,瞎解释什么健身不当,导致伤残之类的,慌忙辩解道,“是我。”
他这一出声,所有人的目光都投了过来,钟羽更是瞪大了眼,把头埋得更低了,生怕一个小表情就被捉住,心说:这疯批想干什么?不会是要把昨晚的事一五一十说出来吧。
大型社死现场。
周岚微微一笑,和蔼道,“刚刚元熙跟我说你们已经和解了,我还不信呢,看来啊,你们兄弟二人终于长大了。”
“和解?”钟羽更是瞪大了眼,元熙哪只眼睛看见他们和解了,难不成是她拿礼物的时候,看出来了什么?完了,这下可怎么解释啊。
陷入公关危机一刻。
孙灏忽然开口,假装傲慢道,“自己眼光不行,还怪别人替天行道不分时候。啧!闻所未闻!”
此话一处,钟羽瞬间瞪圆了眼,这都是什么狗屁公关啊,还借机倒打一耙。
周岚也惊愕了,放下手中的筷子,满眼心疼的看着儿子欲言又止,毕竟孙启明还坐在那里呢,尽管她有不尽的委屈也不能表现出来。
显然是两个小孩子打架,身为家中主母,不能问都不问,就随意偏袒任何一方,况且还是其中一个孩子的继母。
自古以来,继母难当。
孙启明思索片刻,重重的放下手中的筷子,“哼,就为了一部剧!”
周岚和钟羽闻之色变,目光投向了主位的孙启明,只见他气得上头,厉声道,“都多大了,还打架!把你哥伤什么样了?”
见状,孙灏沾沾自喜,风光无限,恨不得昭告天下自己有多厉害。
见孙灏一副不嫌事大,坏事不怕传千里的样子,钟羽越发心惊胆战,瑟瑟发抖,紧张得心都快跳出来了,生怕这事越说越玄乎,好像昨晚见不得人的苟且之事,在下一秒就要公之于众一样。
他缓缓抬头扫过一桌子的人,心虚道,“那什么其实也没什么,我们就是切磋切磋,不是你们想象的那样。”
说完钟羽才意识到自己的这句话有多荒谬,确实不是他们想的那样的,他赶忙闭紧嘴巴,生怕下一秒又语无lun次,酿成什么大错。
祸从口出!
见到钟羽一味的忍让,坚定了孙启明主持公道的心,“哼!你看看你哥都伤成什么样了,还在替你说话,你呢?整天就知道瞎胡闹!”
孙启明越是给钟羽主持公道,他越发心虚,心说:不要再给我主持公道了!这事,我愿意受着!
钟羽面色越发红润,他抬眸看孙灏,见对方依旧春风满面,得意不已,他内心尽是不爽,暗暗骂道:都是你干的好事!
孙灏无视他的愤怒,将手中剥好的鸡蛋递给了他,调戏式的赔罪道,“昨晚下手狠了!”
瞳孔地震,钟羽震惊了,面色一红一白,心说:你这个混蛋,还在说什么鬼话!
钟羽迟迟不肯去接他的蛋。
孙灏又歪了个头,调戏“嗯”了一声,抖了抖手中的鸡蛋,示意他赶紧接下。
这下让钟羽更加忐忑了,双腿瑟瑟发抖,后脊背直冒冷汗,心说:这是要人尽皆知,你才满意吗?
那颗剥好的蛋一直杵在他跟前,就像一根扎进喉间的鱼刺,每呼吸一下都会传来明显的刺痛感。
钟羽屏了一口气,猛地接过鸡蛋,一口塞嘴里,挤得整个腮帮鼓鼓的,毫无滋味,如同嚼蜡,胡乱咀嚼几下便咽下去了,又生猛的拿起桌上的牛nai,一口干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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