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鹫月,你有没有想过,妹妹如果……不在这世间的话,你该怎么办呢?”阿鸾试探着说出了压藏在心底的秘密。
中了幻药的鹫月仰望着眼前的正殿沉默,许久才开口道:“为什么这么说?你明明和鸢儿生活了那么长时间,她的状况你不是最了解的吗?还是说……”
“不,我是想提醒你,不管什么情况,都要保持清醒,万不可因为冲动而做出什么不利选择!鹫月,妹妹绝不希望你为了她而伤害自己,你明白吗?”
鹫月心头一震,莫名激动的情绪也跟着冷静下来,望着纠结万分的阿鸾,她内心情绪复杂起来。
“你————”鹫月刚要开口询问什么,正殿的大门就吱呀着打开了。
很久未见的夕鹭出现在门后,她看上去憔悴了不少,为了维持这个没落的宗派,耗费了太多心血,不过幸好,这一切都即将结束。
“跟我来吧!”夕鹭手托法器,轻轻一点,围绕在正殿外的结界便划开一个方方正正的入口。
三人穿过大堂,途径别院花园,蜿蜒曲折地走了许久,在一棵古松下夕鹭开口道:“阿鸾,顺着这条路走到头,潘小姐在那里等着你。”
“啊?那鹫月!”阿鸾担忧地看向旁者。
夕鹭面无表情地说:“我带她去见鸢儿,鹫月跟我来吧!”
说罢她便朝另一条路走去,鹫月看看欲言又止的阿鸾,没有犹豫直接跟在了夕鹭身后。
也罢,她能做的也只有这些了,是福是祸也就看鹫月的造化了。阿鸾顺着夕鹭指示的方向一直前行,没想到直接走到了后山的入口处。
那里有明显的封锁痕迹,但现在已经全部拆除,只有地面上留下的一滩滩可疑污渍引人遐想,阿鸾手握鲛王珠,小心翼翼朝后山深处走去。
就是在这里,她曾遭遇箭伤,自此开始了逃亡的生活,今日重游不知命运又会如何改变呢?
落满枯叶的石板斜径,蜿蜒着通向Yin寒的古木林,阿鸾小小的身躯一步步地消失在那片墨绿色的黑暗中。
沉重的木门被打开,吱扭一声阳光瞬间照亮了房间。
鹫月心脏在这一刻停止了跳动,她胆怯地看向屋内,靠墙的矮榻上,坐着一个她日思夜想的身影。
“去吧,你们俩先叙叙旧,我待会儿再过来找你。”夕鹭推了她一把,然后默默离开。
榻上的人转过身,不可思议地看向鹫月,明亮的眼珠瞬间布满了雾气,她迟疑地喊道:“鹫月,是你吗?”
鹫月站在门槛外没有动弹,鸢儿下榻慢慢走来,那张脸在阳光下耀耀生辉,红色的发带飘扬,和记忆中一模一样。
“鹫月,你这些日子还好吗?我好想你~”鸢儿仰望着鹫月伤痕累累的脸庞,伸手轻轻地抚摸,嘴角的微笑愈发温柔。
掌心像阳光一样温暖,鹫月歪头用脸依偎着鸢儿手心,泪水止不住地奔涌而下。
妹妹,为了这一刻,我走了那么远的路。
鹫月将面前地鸢儿抱紧在怀,让她的脸埋在自己干瘦的胸脯里,失声哭笑道:“我也想你我也想你啊妹妹为什么,为什么呢?我们会这样”
“没事了,都结束了,从今以后我们可以永远都在一起了。”鸢儿拍着鹫月的背安慰。
“是啊,结束了……”
鸢儿后退想离开鹫月的怀抱,但强有力的臂膀并没有就此放开她,鸢儿疑惑,只能任她抱着。
鹫月仰起满是泪渍的脸庞,终是不舍地松开了怀里的人,她偏过脑袋不去看眼前的鸢儿,拳头攥了放,放了攥,始终下不定主意。
鸢儿沉默地站在她的影子里等待着对方的回复。
擦掉下巴上的泪珠,鹫月缓缓转头看过去,鸢儿的脸变得越来越模糊,她捧住即将消失的记忆,只是片刻之间,那里便变成空荡荡的一片空白。
“妹妹,我好后悔自己没有死在天门大赛的赛场上,贪生怕死的我就算杀再多人灭多少族,都化解不了心中的痛苦。你是对的,早早离去,便可以免受更多的灾祸,这个世间配不上你的灵魂,我一定要让整个天下都为之赎罪!”
鹫月没再看眼前的无面人,闭眼就准备离去,不料刚走两步就有股熟悉的力量拉扯住自己,她疑惑地转身看向背后。
原本现出原形的无面怪,此时居然隐隐约约浮现出了一个悲痛的脸庞,她的四周发散着淡淡的微光,一个遥远的声音传进脑海。
“快走鹫月~这里很危险快走!”
声音持续的时间很短,一闪而过的熟悉感,在风吹过之后便消失的无影无踪,鹫月大睁双目,浑身止不住地颤抖。
她慌乱地看向四周,哽咽地大喊:“是你吗妹妹!你一直都在我身边对吗?妹妹!妹妹!————”
无人回复,微风吹过,那一瞬间就像是自己的幻想,她跪倒在地,无助地哀嚎起来。
鹫月早就对鸢儿的生死起了疑,在她获得潘翼瞳给的力量之后,第一件事就是重返崖谷派寻求真相。当高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