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女孩应该孝顺父母。”
“经常和父母待在一起,听从父母的话。”
“好女孩不应该反抗生气。”
“那样会变得很丑。”
……
随便一眼,看到的字眼都令人心理不适。
乍一看,这些话好像没有什么大问题。但只要你还有常识,就可以看得出来,这些话根本就是在瞎说,就是在剥夺女孩子原本应该拥有的权利。
女孩子凭什么要被那几个字眼定义?有凭什么不能出门?还不能反抗生气……又不是人造玩具,怎么就不能反抗生气了?
这东西也不知道是谁做的,根本就是在荼毒孩子的心灵。
苏子黎皱着眉准备把这玩意丢进垃圾桶,结果随手一翻,却发现最后面竟然还拿黑笔写着一句话。
“抽背完成。”
“糖糖今天很乖,爸爸很开心。”
抽背?
一个父亲在什么样的情况下,会让女儿去背诵这种东西?
看着那张被翻阅的边缘都起了毛边的纸张,苏子黎心中隐隐有了一个猜测——这个密室里的小女孩日子过得可能不太好。
很多在电视上看看就觉得骇人听闻的故事,它们实际上每一个都是真实的,它们真正的发生过。
随着进一步翻找房间内的东西,更多不太和谐的细节也慢慢浮现出来。房间内的东西不多,都是一些基本的生活用品,加上一些明显的小姑娘的用具,但作为家庭的女主人,孩子的母亲没有留下任何痕迹。门口的鞋子,卫生间里的漱口杯和毛巾都是双人份的,并且……它们被摆放的很亲密。
一种不应该存在于父女之间的亲密。
而且——他找遍了这几个房间都没有找到一个这个年纪小姑娘应该有的东西,她的学习用品。她应该是背着书包,每天奔波于学校和家庭之间,回家之后忙忙碌碌的吃晚饭就是做作业,间隙还要偷偷摸摸玩玩手机,和同学好友聊天看视频这样,享受普通但很充实的生活。
但在这个房间里,不仅没有任何课本作业,连手机和电脑都没有。
甚至电视机的网线都被拔掉了。
这还是家吗?
这简直就是一个牢笼。
苏子黎去门口看过,这房子的门是那种比较老式的防盗门,里侧是门,外侧是一个铁栅栏。双重锁门,安全性能大大增加,但对于年纪不大十分活泼好动的孩子来说,会觉得十分束缚。
和密室一直以来的设定一样,这里的门也不能被打开。
苏子黎的眼神落在防盗门里侧的小椅子上,停留数秒后才缓缓移开。
除了那些充斥着暗示意味的摆设,房间外侧就再也没有其他线索。那么剩下的就只有……苏子黎看向两间正关着门的房间,从外部的结构来判断,靠东面的这间应该是主卧,占地面积要大上不少。之前从客厅的窗户侧面往那边看还看见了阳台,朝南能晒着太阳,这么一比西面那间小房间就要逊色不少。
“吱呀……”
房门并没有上锁,轻轻一推就能推开。
苏子黎闻到了空气中因为密封而产生的闷涩味道,还有一股奇怪腥味。他走了进去,然后就看见了仰面躺在床上的那小小一团。
她已经死了。
睁大着双眼,双手徒劳地维持着挣扎的姿势,脖子上有一个淤紫的深深掐痕。再靠近一点,就能更加明显的看见她身上各种奇怪的痕迹,抓痕,红肿,甚至还有牙印……
在离开之前,她曾经经历过什么,简直不言而喻。
也不知道她一个人已经躺在这里多久,尸体皮肤表面已经出现明显的瘢痕,靠近也能闻到一股死去后奇怪的味道,但她至少还没有腐烂。
看了一眼那团被扔在她身侧,勉强只能遮住半个身体的被子。苏子黎俯身把被子掀开,抖了抖,动作温柔地盖到了她身上,顺便……伸手合上了她的双眼。
除了这个不幸的小姑娘外,这个房间里一眼看过去竟然也没有什么蕴含线索的东西。凶手在离去前,应该很认真地整理过,桌子上的东西几乎全被他给带走了,只剩下一些用不着的日常用品,包括一些水ru纸巾,还有一个圆形的支架镜子。
苏子黎想看看桌子抽屉里有什么东西,走过去的时候脚下却踩到了一个软绵绵的东西。低头一看,是一个被随手丢弃在地上的兔娃娃。
应该是被使用过很多年的原因,绒绒的耳朵上有很多拖出来的线头,白色的娃娃身体上也变得脏兮兮的。缝上去的纽扣眼睛有一个还掉出来了。
苏子黎弯腰去捡,一抬头就看见了桌子上那面镜子里,刚被他合上眼睛的小女孩,正睁着一双乌黑的眼睛冷冷地看着他。
苏子黎:“……”
即使经历过很多次这种场景, 心脏在这一刻还是迅速地窜动起来,鸡皮疙瘩从背后飞一样的爬了起来。人类本能的求生心理大概是克制不住地想要尖叫出声,但苏子黎只是皱了皱眉头, 就恍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