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爸硬撮合。”
“啊……善伯伯果然在撮合我俩?”梁雨听这才恍然大悟,“我上次见你跟善伯伯就隐隐感觉到了他这种意味,但不太确定。”
善独的眉微微拧了起来,声音更为冰凉:“既然都隐隐感觉到了,为什么不识趣地回避开?都知道我爸是这种个性了,还每次都在我爸面前晃,搞得你也尴尬,我也尴尬。”
梁雨听觉得,人的情绪是一种很神奇的东西。
在以前,善独这么跟她讲话的时候,她都会笑着抿唇,权当一句都没听到地包容下来。
但现在她不追善独了,好像就完全不是一个感受了。对善独的容忍度好似从几万点猛跌到了1,明明善独以前也说过比这更过分的话,但梁雨听这次却被善独给弄得有些不悦了。
她一直觉得,就算跟善独做不成对象,也能做个朋友。
但近来越相处她才越发现,善独性格实在太骄纵,他不懂得委婉,不懂得给人留颜面,想到什么说什么,全然不顾对方什么感受。
梁雨听不是个好脾气的人,她向来是人家敬她一尺,她敬人家一丈,反之亦然。
既然善独这么不客气,那她也不想客气了。
既然善独没给她作为朋友的尊重,她也可以不做善独的朋友。
“那为什么你不识趣地回避呢?”梁雨听抱臂,语气跟善独刚刚一样没有温度,“既然你清楚明白地知道善伯伯是这种个性,就该提前想办法回避,而不是搞成现在这样,你也尴尬,我也尴尬。”
梁雨听几乎原封不动地把话还了回去。
善独被弄得脸一阵红一阵白。他撇开视线,不肯退一步示弱地沉着声音:“那就我们俩都回避吧。”
梁雨听觉得荒唐地笑了下,掏出手机:“那行。”
见梁雨听的手在手机在滑动,善独皱眉:“我在跟你说话,能不能不要玩手机。”
“我没玩手机。”梁雨听冷笑,“我在回避。”
“回避什么?”
梁雨听将手机屏幕转向善独:“这是你的手机号码。”
她按了个按键,又第二次将手机屏幕转向善独:“现在删除了。”
善独不耐烦的表情随着梁雨听这番举止而渐渐变化。
他抬起眼睛,震惊里还涵盖着一些其他的情绪,开口想说些什么,却又想不出一句能说的,只能一直半张着嘴看梁雨听。
梁雨听又打开微信:“这是你微信。”
“现在也删除了。”
善独愤怒地打断她:“你什么意思?!”
梁雨听将手机收起来:“听从你建议的意思。”
善独的目光死死盯在梁雨听身上,接下来说出的每一个字都咬字咬得用力:“删了我,我家的案子你不做了?!”
“你可以派其他人来的吧?”
“我为什么要派其他人来?”善独顿了下,可能觉得这个反问显得有些耍赖,他解释,“这是我们家的大案子,我不放心别人来。”
“那你就让善伯伯来。说到这里,话题就绕回来了。善伯伯让你来找我谈案子你就来了,这才是让善伯伯误会的根源吧。”
善独被堵得说不出话来。
“以后我去天问办公室找他都决不跟你搭一句话,这样可以了吗?”梁雨听端起她的橙汁,“不,应该说……以后在任何场合我都会当做我不认识你。”
善独还想说什么,梁雨听已经转身就走。
他步子上前一步,手伸了出去,在下意识打算叫住梁雨听的当口又住了嘴。最后只能带着惊讶、不解、愤怒、不安,带着很多种情绪看着梁雨听的背影,半天没动。
善辉刚刚跟生意伙伴闲聊完,在一边稍微听到了两句,他觉得好笑地走到善独身边,跟善独一起看梁雨听的背影,语气揶揄:“看,你求仁得仁了。”
善独还是一动不动地看着梁雨听的背影,表情几度变化。
那边的梁雨听拉着夏天问就离了桌,似乎连饭都没打算吃了。两人穿过会场,去到寄存处取东西,看样子是打算走了。
“我是你,我就去道歉。”
“不可能。”
“哟,看这架势,雨听跟你同事是男女朋友了吧?”
善独不满地看了眼善辉:“只是在相亲,你别乱说。”
善辉瞟了眼善独,语气越加揶揄起来:“我怎么听着那么酸呢?”
善独的话更僵硬了:“他俩接吻我都没感觉,吃什么醋?你就别过度解读了。”
善辉耸肩:“真的没感觉吗?还是说其实早就憋坏了,一个人生了好久闷气,从而对她态度更差?”
善独被问得一愣。
善辉摇头:“你呢,就接着单身吧,你老爹拉不动你了。”
说完,善辉又挑眉看梁雨听和夏天问那边:“哟,我看雨听挺喜欢你同事的啊,这么主动。看,主动揽人家呢。”
善独盯着不远处看,又反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