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别太嘴碎
走廊边正聊天的护士们突然听到转角处传来一声吃疼的喊声。
小姑娘们好奇地将头探过去,惊讶地发现这惨叫声竟来源于她们科室里向来最顾及形象的善独医生。
墙边上,善独医生躬身捂住肚子,平时没有情绪的脸此刻疼到有几分扭曲,而他身前的女律师正在收回狠狠撞上他肚子的膝盖。
“啊,不好意思,条件反射。”梁雨听瞪大眼睛看着善独,连连解释,“我不是故意的。”
只是突然被人拽住给摔墙上,觉得受到攻击,就下意识动了手。
她赶紧上前一步,想查看下善独的情况:“你刚刚想说什么?”
手才搭上善独就被善独冷着脸甩开。
刚刚对她还算客气的善独态度急转直下,半分钟前还略缓和的脸色一瞬变得Yin沉,这些都昭示着她这番行为再次拉低了她在善独那儿的好感度。
善独显然没有接收到她的歉意。
面前的男人冷脸瞪着她,那双眼睛里正腾升着怒意和不悦,仿佛在一点点回忆起来他以往对她的不喜。
梁雨听第二次道歉还没出口,善独咬字咬得非常狠地扔给她几个字:“梁雨听,我说最后一次,别再来烦我。”
再抬起头,善独已经怒气冲冲地走开了。
梁雨听有点无奈地看着那个背影,深刻意识到自己确实离善独偏爱的温柔型差了好几条街。
但是,他为什么觉得她是来找他的?
梁雨听莫名其妙。
普外科最近手术多,每天都排得满满的,工作强度大,加班时间长,夏天问几场手术下来,整个人都头昏脑涨的。
这些天他都住凌剑扬那里,但凌剑扬住的地方就一张单人床,害他在地上打地铺硌得全身都疼。用凌剑扬的话说,他这又是被赶出家门,又是睡地板的,凄惨得十分适合失恋的场景。
夏天问动了动脖子和身体,骨头咯吱一响,他估摸着,这么下去不是办法,还是得回家。
就算夏应厉冷血无情,但他妈对他一直心软,也疼他,也许说几句好话哄哄林晚,他就不用再无家可归了。
问题是他因为谈一雪的事跟林晚吵了几句,林晚整整一周多都在气头上,他好几次给林晚打电话想道歉,林晚都没接。
正愁着,夏天问突然收到了电话。
仿佛母子间有心电感应一样,是林晚的来电。
夏天问立刻接了起来,笑道:“妈,你可终于想起你儿子来了,你不知道你儿子都想死你了。”
电话那头林晚的声音还是带着些赌气劲:“哎呦,不敢,你不有个喜欢到心里去的女朋友吗?还想我干嘛呀?”
“怎么可能不想我妈呢?我想得都睡不着觉了。”夏天问讨好道,“妈,你就让我回去呗,我保证听话。再说了,我不在,谁给你扛饮水机的桶装水,谁帮你拎大米呀对不对。”
大概哄得林晚舒服了,林晚语气略微缓和:“行吧,那你回来。”
夏天问还没来得及欢呼就听到林晚又说:“我跟你爸商量了下,那个姓谈的姑娘我们是绝对不会干的,你赶紧给我们把手给分了,然后跟你爸介绍给你的那个姑娘好好相亲去。”
夏天问一怔:“哦,忘了跟你们说了,我跟一雪已经分手了,这事您就别担心了。”
“那最好。既然手都分了,就安心相亲。”
夏天问被林晚着理所当然的语气弄得无奈:“不能不相吗?”
“不能。”林晚斩钉截铁道,“你不相,你就别回来了。”
“不是,妈,你以前逼我相吧,我当是你不给我找谈一雪,硬要我换一个。但是我现在跟谈一雪也分了,还相,没必要了吧?”
“你自己都说既然约了人家出来相亲,没事把人家推回去就跟耍人一样,那你就别推啊。”
夏天问简直有苦难言:“又不是我约她相亲的,不你们硬不经过我允许硬凑的吗?”
林晚立刻语气不好了:“怎么?又怪我了?”
“不是,哎呦,妈,我跟她真就完全不合适。”
“哪里不合适?我看挺合适的。你这么混就该找个人管管。”
“我哪里混了?你能不能给你儿子一点点正面的肯定。”
夏天问其实搞不太懂她妈。林晚是典型的温柔知性型,平时说话轻声细语,连生起气来都没什么杀伤力,怎么会这么看好性格跟她完全相反的梁雨听?
“你别废话,想回来住你就好好去相亲,不想回来你就在外面混吧,我不管你。”
都说这个地步了,夏天问只能特悲愤地抬头看了眼天花板,放弃一般:“成吧,我还是睡剑扬那里吧。”
林晚气到音量又高了两分:“你就是想气死我!”
夏天问觉得快被气死的是他才对。
他也想回家啊,但是跟梁雨听?怎么可能?
夏天问无奈地放下被他妈挂掉的手机,穿过走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