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触碰呢？”
“被允许？”对面突然问。
马柯很快哼着蓝调小曲投入工作了，他身后的少年却迟迟没能缓过神来。
马柯心道他的问题总是怪怪的，只是说：“我觉得触碰异性，最好先取得对方的同意与认可，不然和骚扰没什么区别。”
马柯调笑地说他一定是水草妖，眼睛里会含铜砷，这样出来的施韦因富特绿染料也会富含毒素，危险而美丽。“你不会毒死我吧？”马柯咯咯地笑起来。
“嗯……是坏事情。”对方蹙了蹙眉，似乎理解了他的意思，给骚扰定了性。
他难过地想，明明已经很伤心了，但是只要她伸出手，他还会忍不住凑过去。
“如果是这样的人，那么在约会市场将永远不受欢迎，没有女人会喜欢一个不尊重她、轻贱她的男人，除非她并不懂得什么是尊重的对待。”
驶离岸边后，风高浪急，甲板已显出颠簸。
这样才能让他明白自己到底做了什么蠢事情——他从来
简韶听着散乱的脚步声渐渐远去，终于动了动僵硬的身体。
简韶没有说话。
她觉察他的情绪似乎有些低落。不过她伸出手触碰他，他并不会躲开，而是一如既往地靠过来，把头发塞进她掌心。
他一门心思想着简韶的事情，直到耳廓上的听毛忙里偷闲地捕捉到一个词：“弟弟？”
蔚蓝色的大海一望无垠。
嘈乱的拍门声打断了两个人纷飞的思绪，响亮的男音高喊着davy、davy，似乎在叫他出去做事。
她知道他绝不会叫什么davy，一路上，他都在盗用别人的身份躲避追踪。简韶不明白他这样做到底有什么好处，不过以他如今的情绪状态，让他放掉她显然更不可能。
听毛蜷起，嘴巴紧闭，阻止声波传进嘴巴里，甚至恨不得缩成一团。
“！”
简韶感觉他的呼吸在耳畔慢慢地变粗了，她将手收回来，他却不满足地贴上来。开过荤后，他似乎不再像曾经那样“老实”，总希望与她挨在一处。
海乘马柯ark走在前面，事无巨细地叮嘱着要给客人送的东西，其间夹杂着不少抱怨。
马柯猜到他大概在问乱伦是被允许的吗？不过他讲话着实太怪了，就像刚学会说话不久似的，喜欢蹦半截话。
“对，坏事情，”马柯说，“骚扰就是对方没有同意，你却随便碰她，做暧昧的举动，甚至强迫对方和你发生身体关系。”
他顺势退出了舱室。
马柯觉得自己还是不该带偏他的世界观，便说：“不过他俩没有做爱啊，只是有些越界的姐弟。”
“砰砰砰！”
马柯瞅了他一眼，看到他茫然的表情，禁不住有些得意，觉得自己冲击到了他的世界观。
简韶肢体里面的抗拒他自然能够读懂，原来她并不喜欢他做这样的动作。但是他的社会经验有限，并不能识别清楚她是平等地讨厌所有亲近的动作，还是仅仅因为动作的主体是他。
他在心里美滋滋，心想我不就是弟弟吗，没想到人类世界是允许这样的关系存在的呀。
马柯喋喋不休了太多东西，从每年涨一次的学费到无法解决的holess问题再到该死的气候变暖、碳排放、偷渡客，满世界繁殖的印度佬。
“离开那里不好吗？”他没头没尾地问了一句，声音闷闷的。
“你也是混血吗？bilgual？你听说过伊娃格林吗？你的眼睛漂亮得像她一样。你看过她的thedrears吗？我知道可能叫《戏梦巴黎》会让你更熟悉些……”他偏头，耸了耸肩，“她真的太美丽，尽管这是一部和弟弟以及男友的叁人行乱伦片……”
但是对他来讲，马柯的这些话不亚于某群鱼抢了另一群鱼的地盘，司空见惯，甚至没有今天吃什么更重要。
“是啊——是的哦！”马柯暧昧地吹了声口哨，“是有血缘的弟弟，他们有乱伦关系的——”
“你到底想把我带去哪里呢？”简韶的神色微敛。
马柯瞪大眼睛：“就是会让你被学校劝退、进监狱蹲着的东西啊！”他不相信他连这个都不懂。
“电影中当然可以啦。”马柯说。
和他相比，身后的年轻人显得更为纤细、阴柔、苍白，马柯觉得他漂亮得有些像斯拉夫血统的模特，带些清冽的、濡湿的感觉。但是他认识的斯拉夫人没有绿眼睛的，而眼前这个少年有着稀少的、绿色的虹膜。
海风顿时也清新了几分。
“什么是骚扰？”
简韶自清晨尝试离开失败后，便被这个小男孩带上了一条旅游客轮。
他是一个有着典型的亚裔美黑面孔的混血小伙，肱二头肌很鼓，单眼皮，白牙齿，上唇薄成一条直线，靠做海员积攒学费，顺便环游世界。
简韶放缓力道，试着揉了揉他毛茸茸的发顶。
她不自然地别开头。